经过昨夜,她终于知道不是疾风骤雨才能淋湿衣服,和风细雨也是能淋湿衣服的。
程深担心她的身体,一直很克制,但也只是力度上的克制。所以当梨木的手机铃声响彻卧室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想接。
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这聒噪的声音了。
“喂。”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翻了个身滚到了程深怀里。
“梨木,是我。”
当她听到付诗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时候,梨木彻底惊醒了,她猛地坐了起来,等对方的下文,她们已经一年没有联系了,她不知道付诗语为什么会在这个给她打电话。
先不说她们已经没有联系的必要,大清早给人打电话也不是礼貌的行为,按付诗语的为人处世,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明事态很急。
只是,她想不通是什么。
“梨木,我想跟你说飘飘的事。”
虽然已经一年没有听到付诗语的声音了,梨木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焦急。
但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梨木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深,可能是自己刚刚的动作打扰他睡觉了,他朝自己这边挨了挨,她压低了些声音。
“飘飘出事了。”成冷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
如果说她心里不生气那绝对是假的,梨木此时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但还是用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双手,她轻轻掀开被子,再蹑着脚轻轻打开了房门。
“付诗语,我好像说过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话一说出口,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语气里的不善。她朝镜子里的自己忘了一眼,从模糊的镜像里可以看出自己连脸色都是僵硬的。
她嗤笑,为什么要带着善意呢?
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从来不会原谅。
“梨木,如果跟你说不通,我就会跟程深打电话。”付诗语像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一样。
“呵呵。”梨木冷哼一声,她抓紧了手机直到指尖泛白,“付诗语,你在威胁我吗?什么时候你变成这样了?”
她没有忘记,读大学的时候付诗语一直都是端庄有礼的,是一个连生气了都不会大声说话的女生。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了自己从未想像过的样子,是她一直没有发下,还是她隐藏太深。
“我没有威胁你,梨木,你只要听一听,我绝对不会跟程深打电话的。”
“好,你说。”梨木又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复自己的怒气。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梨木气急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觉得莫名其妙,她大清早的把自己吵醒就是为了这长达两分钟的沉默吗?
在她想挂电话的前一秒,付诗语终于开口了,“梨木,飘飘她,好像在嗑药。”
嗑!药!
听到这两个字,梨木的心里突突了两下,她的生活圈子都是非常简单的,她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自己身边的人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她没有接话,实际上她觉得就算是这样,这事也跟她没有关系。
“我不能带她去戒毒所,也不能带她去医院。”说道这里,她的语调很低,带着长长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