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他说:“苦放下心悦之人,忧愁难乱情愫,如若寻得下一个,两情相悦,那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笑,“你莫不是能读人心吧。”
“我大概也就能读个你的。”
她转头看着满天的浩瀚星河,今日该是初一了,“始看东上又西浮,圆缺何曾得自由。照物不能长似镜,当天多是曲如钩……”
“定无列宿敢争耀,好伴晴河相映流。直使奔波急于箭,只应白尽世间头。”楚巷接了下半句。
“这诗这么冷门,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啊?”他问。
“还在扬州的时候就听你吟过了,就记住了。我爱吟诗,可惜是个不识字的。”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后我教你读诗认字就好啦。”
她笑,狠狠拍了拍楚巷的后脑勺,“我说我不识字你就信啊,我若是不识字那几百本医书我是如何看懂的啊?!”
她忽然想起来今日宋榷说武惠妃并非中毒,而是中了一种蛊,而近日来京城的外来客商好像也只有上回翠玉说的在醉仙楼调戏她的那一拨,她赶紧起身拍了拍楚巷的肩膀,“赶紧去睡,明日一同去见见翠玉姑娘。”
楚巷一脸不解,“是你这大半夜的引我喝茶,这茶喝多了睡不着的啊!宋久安!”
月老从太白府里回来的时候,宋榷还是靠在那棵桃树下,拿着司命星君的窥尘镜,见着月老回来,晃了晃手里的桃花玉露,眯着眼笑着说道:“小老头,你再去同那西王母要一点儿,我和她有些过节,我去不大合适。”
月老将一个小红罐子扔到他身上,“刚炼出来的药,赶紧吃,”他将他手里的空酒瓶子夺过来,想夺窥尘镜的时候,他死活不给,“罢了罢了,你看吧你看吧,反正再看,那宋久安今生的缘分都不在你身上!”
“那你给我们牵条线不就好啦!”
“那你下凡历个劫,就叫宋榷,我给你牵……哎,元止仙君,你去哪儿啊?”他赶紧将他拉回来,待会儿别一时冲动去跳了诛仙台,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他,“你说你几百万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我帮她牵过线了,你猜牵的是谁?”
“苏叶?玄眦?葛均奇?”他猜了好几个,月老都摇头,宋榷一时急了,揪住月老的衣襟,“你莫不是给她牵了那人间皇帝的线吧?!”
“松手,松手,元止仙君,我哪儿敢啊,我给牵了笙珩上仙。”月老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上回还说没有宋久安的红线,你现在跟我说给牵了笙珩,你个小老头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这回是真的!真的!”
“你跟我走,我给你丢下诛仙台去!”
“元止仙君,这可使不得啊,我现在去给您把红线剪了,剪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