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咬牙瞪着她,要是她真的能追到郁司阳,又何至于跑到她面前酸?
而她的这番话,就像是钢钉似的往她心口上钉着,让她只觉得心疼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的咬着唇,在将文件夹攥在手心里时,猛地站起来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往门口走去。
温亦暖瞄了眼她的背影,淡定的继续坐在那儿吃着饭。
快吃完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起,见是薄亦寒打来的电话,她很快点击接听,“喂?”
薄亦寒似是冷着声音,问道:“哪儿呢?”
温亦暖听他如此问,就知道她肯定是被人保释出来了。
她犹豫了下,说道:“在……”如实道:“郁司阳家里!”
薄亦寒的呼吸瞬间就乱了,“你说什么?”
温亦暖撒谎道:“他把我保释出来,我没地方去,所以,就到他家里来……”
她话都没能说完,就听薄亦寒冷着声音打断道:“我去接你!”
温亦暖哦了声,她报了地址后,听他直接挂了电话。
她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在将手机放下后,就继续淡定的吃着饭。
二十分钟左右。
薄亦寒到了。
她刚好还在收拾就让他在外面等着。
所以,门铃声就像是在催命似的一直响,一直响。
她连裙子的拉链都没拉好,急忙拿着手机跑出来,在将门打开时,看他黑着脸,问道:“没地方去,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谁让你来郁司阳家里住的?而且……”
他刚说到这里,见温亦暖后背大片的肌肤裸露着,那白的泛光的肌肤,虽然看着诱人,但,她现在可是在其他男人的家里站着,这样的穿着让他看着除了火大还能干什么?
然,他刚要发火,就见温亦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让你催催催,我衣服的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呢!快帮我拉下!”
薄亦寒听她如此说,才知道自己是想错了,可就在他的手落在拉链上的时候,又不免想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在郁司阳家里脱衣服了?谁准许你在他家脱衣服的?你……”
温亦暖无语,“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是换衣服好吗?我睡觉不洗澡吗?我洗澡不洗衣服吗?我既然洗了,难道我出门不穿衣服吗?你不是催呢吗?我才来不及穿好的,ok?”
薄亦寒虽然听完了解释,也觉得洗澡和换衣服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为什么要在郁司阳家里换衣服?她洗澡要是被郁司阳偷窥了怎么办?她换衣服,这拉链要是突然坏了怎么办?难不成她裸奔出现在郁司阳面前,还是干脆叫他来帮她拉上?
这等等等等的问题,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嫉妒的要死,他在帮她将拉链拉上后,就赶紧将她从那个属于别的男人的房子里拽出来,温亦暖在他突然的力道中,感觉到手腕有着些许疼痛,她矫情的甩开他的手臂,说道:“你干嘛啊?都弄疼我了!”
薄亦寒的目光赶紧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见她正揉着,看向她撅着嘴的小脸,内疚的问道:“很疼吗?”他见温亦暖撅着嘴点头,那样子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索吻,看得他一番心痒痒,可尽管如此,心里的醋意却也是怎么止都止不住的。
他揉着她泛红的手腕,问道:“宁愿来郁司阳家里住,都不愿意给我打通电话,让我来接你是不是?”若是搁在以前,她肯定早都迫不及待的扑进他怀里,然后好一阵撒娇,逼得他哄她,心疼她,直到她心满意足,方才罢休!
温亦暖哦了声,“我不是想着你可能在忙么!”
薄亦寒竟觉得无言以对。
她岔开话题,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
她刚问出口,就听一抹声音突兀的插进来说道:“温小姐,你这是打算出门吗?”
温亦暖看过去时,就发现保姆正在上下打量着她面前站着的薄亦寒。
她原本想要回上一句的,就见保姆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薄亦寒揉着她手腕的手,而后眼中显出鄙夷,当然那鄙夷不是对薄亦寒,而是对她。
怎么?当她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随便她怎么想好了!
她理都懒得理她,直接挽着薄亦寒的手臂离开了。
这时,保姆掏出手机来,给郁司阳打电话,说道:“郁总,温小姐出门了!来接她的是个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她是不是背着你,乱勾搭什么男人了呀?”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她看着黑掉的屏幕,无奈的摇头。
向小姐对他那么好,他却不知道珍惜。
这个温小姐看着就不是啥正儿八经的女人,可他却一直这么的念念不忘……
车上,温亦暖看着薄亦寒黑着的脸,也不多做什么解释,只听着他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去警局查过了,他们并未对罗争进行严刑逼供,可他却突然暴毙而死!”
温亦暖问道:“法医鉴定的结果呢?”
薄亦寒说道:“身上除了被打过的外伤,再无其他。”
温亦暖摇头,“肯定是遗漏了什么。”
薄亦寒嗯了声,“我安排了人再次对他的尸体进行了检验,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温亦暖犹豫了下,“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兴许……”什么“旁门左道”应该没有人会比当过杀手的人更在行吧?所以,她想要自己去看看,兴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薄亦寒问道:“不怕?”
温亦暖嘁了声,“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薄亦寒忘了,他爱的这个女人,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他忽而笑了,点着头,说道:“好!”
停尸间内,法医在旁边站着,看着温亦暖在对死者的全身进行检查。
对于暴毙二字,除非罗争本身有什么突发的疾病。
倘若没有,那他很有可能就是中毒而死。
但如果是食道内中毒,法医不可能查不到。
所以,她猜测,凶手很有可能是用了其他方法。
例如,在银针上淬毒。
这样的杀人手法,她不是没用过。
所以,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后,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她先检查了下死者的身体,从前胸到后背,可都没有。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头颅了。
薄亦寒看着她毫不知羞的捯饬着罗争的身体。
虽说,罗争已经死了吧,但到底是个男的啊。
只要想到她的手在抚摸别的男人的尸体……
他就气得想砍人。
许是,好不容易和她再在一起。
那种超强的占有欲明显的……连他自己都难以忽视!
可他深知,这时候,他不可能会走上前去阻拦。
毕竟,她是在为了给自己脱罪……
他看着她清瘦的小脸,微微失神。
这些年来,她似乎变了很多。
尤其性子这块。
曾经的她,全身皆透着锐气。
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炸毛的小野猫。
让人都不敢轻易的招惹她。
现在的她,明显沉静内敛了许多。
他看着她在做检查时的认真模样。
是谁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吸引人?
可在他看来,“工作”中的女人更迷人。
她光洁的额头上,浅浅的布着薄汗。
她粉嫩的鼻尖上,有颗晶莹的汗珠,衬着她精致而完美的五官。
她的秀眉微微蹙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在手下摸索着的时候,她的眉目间的认真让她显得很是专注。
那双如水晶般的眼眸,像是沁在了水里,更显得乌黑发亮。
突然的,她的手微顿了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她的眼眸里射出明亮的光来。
她嫣红的嘴角更是浅浅的扬起弧度。
她染了桃花似的面颊,此时,因为她露齿般的笑容,更显得醉人。
他在强忍住鼓动喉结的**时,走上来,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温亦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缓缓的将攥着的某东西拿出。
他低头看去时,见是枚不易察觉到的银针,身子不自觉的微怔了下。
法医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银针?怎么会有枚银针?
难不成罗争的死就像是古装悬疑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是被银针扎死的?
就在这时,温亦暖将那枚细到掉在地上根本找不见的银针拿到面前。
她看着银针末端发黑的颜色,说道:“果然,罗争是被毒死的!”
薄亦寒看着她骨节分明的小手里拿着的银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死是……”
温亦暖嘴角轻勾了下,在将银针递给法医时,说道:“拿去验下,看是什么毒。”
法医忙伸手接过去,在她深感觉佩服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难道,小姐你是学医的?”
温亦暖想说她是杀人的,但,那毕竟都上一世的事情了。
所以,摇着头,说道:“不是。”
法医听她这么说,就更是佩服,难不成猜的?问题,猜也能猜对?
薄亦寒见法医走了,看向温亦暖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凶手是用了银针?”
温亦暖淡淡道:“哦!就……古装剧看多了嘛,见他身上也没什么明显的伤,就想的会不会是用了银针,古装剧里这样搞死人的剧情很多啊!”
她这话明显是胡说的,原主爱看的从来都是偶像剧和言情,而她,才不屑看这种无聊的电视剧,但,因为她用过这样的手法,所以才会想到这一点,一般人又哪里可能会想到用这种古老的方法杀人,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跟组织里的人有关啊?
当年,她之所以想到用银针杀人,就是因为知道有组织里的人在用,而她觉得好玩,所以才试了,但,银针加上毒,这两样,又岂是一般人想得到,买得到的?
她在想到那个可能的人物时,不由得眯了眯眼,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罗争的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她看向薄亦寒,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薄亦寒原本见她发呆,所以他正盯着她看着,突然听到她提问,他堪堪收回神智,佯装淡定的哦了声,说道:“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他见温亦暖撅了下嘴,似乎对他的说辞显得有些失望,他补充道:“不过,等到把那个毒验出来后,想必能再缩小点范围,到时候我们再查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温亦暖轻点了下头,“那……我们要不就先出去吧,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站着等着。”
薄亦寒嗯了声,揽着她的腰肢走出去。
温亦暖先去洗了手,而后在化验室的门前的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因为想尽快知道结果,所以,她不停的往化验室门口走着,脖子也是伸长了往里面瞧着,见里面还在忙碌着,她就又往前走着,等走了一半,稍微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赶紧看过去,然后,每每等看到结果时,都只能失望的叹气。
她听到那故意压低了,却很是好听的笑声,瞪过去,“笑什么?再笑把你牙敲掉!”
薄亦寒:……
温亦暖哼了声后,原本是打算收回视线的,却不小心掉进了他漆黑似墨的眼眸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睛里装了磁铁。
所以,她才会在每次看到他的这双眼时,控制不住的被其吸引。
偶尔的,就算她脸红心跳的想要强迫自己移开。
但最终,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沦陷。
薄亦寒不知何时,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温亦暖等反应过来时,就像个棉花似的软在了他的怀里。
因为顾及到这里场合不对,所以,她准备将他给推开。
没想到,他竟紧了紧手臂,涩声说道:“暖暖,别再离开我了!”
温亦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羞涩的在他怀里轻摇着头,说道:“不会了。”
薄亦寒亲吻着她的发顶,“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些年,我的心就像是失了一块。”
温亦暖轻咬着唇,脸竟开始微微发烫,以前的他,闷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现在的他,转变怎么就这么大呢?
反观,她现在怎么好像变得嘴巴没那么甜了?
也是,这些年面对那些兵,早就习惯了毒舌,什么甜言蜜语,她早就忘了该怎么说了!
她的心口发甜,脸上早就控制不住的笑得如花般绽放。
俊男美女站一起,本来就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更何况,他俩如今还是这姿势站着?
再加上,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陶醉,就看得人更是艳羡。
法医从化验室出来的时候,都无需寻找,目光直直的就落在了这两个十分显然的人身上。
见他们正难舍难分的拥抱在一起,他是上来也不是,走也不是。
直到他犹豫着还是先行离开吧,等他俩把狗粮撒完了再说。
结果,他刚转过身去,就听薄亦寒喊了声他的名字,他的脚步立马就停住了。
在他推了下眼镜转过身来时,见两人手拉着手朝着他走来,他迎上去,说道:“已经验出来了。”在薄亦寒和温亦暖齐声问什么毒的时候,他回答道:“在医学上,暂时还未给这种毒命名,但在几年前,我就曾见过相同的毒素出现在一位死者的身上。”
他解释道:“当初,那名死者也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死因,后来,他的家属透露,他在死前曾喝过一杯水,而那杯水就被验出来,有这种毒的存在,当时的那名死者和罗争一样,也是突然猝死的,我竟现在才想到,真是……”
他懊悔了番,在察觉到面前的两人冷漠的表情时,转而说道:“这种毒,量多和量少是可以控制死者的死亡时间的,他出事的时间,是在进入警局的七十二小时内,但这种毒的最长发作时间是四十八小时,那么很显然……”
温亦暖接下话茬说道:“他的毒是别人下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她见法医点头,看向薄亦寒说道:“既然我的嫌疑排除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
对于谁杀的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可能跟组织的人扯上关系。
除了n,其他人,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毕竟招惹上那种职业的人,准没好事!
她见薄亦寒还在犹豫着,不知道想什么,便问道:“你怎么了?”
薄亦寒看了眼她,“本来,我还以为这件事或许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