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拼命的演奏。天呐?这就是学了5年的水平?这是学了5小时的水平吧?
太难听了,没节奏,没音律。只有一个吹得面红耳赤的村里二傻子,逗得底下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哈哈大笑。他又认真得不行,别人越笑他越卖力的吹,这样子就更是好笑了。
里夫先生上台,把他赶了下来,让他出去别说是他教的。乔治沮丧的回到了位子上。
他耷拉着脑袋,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耳根更是绯红一片。眼神委屈又湿润,像克劳恩先生以前养过的小狗一样,可爱动人……动人?天呐,我可不能变成多拉那个神经的花痴。
我喝了一口桂花酒压了压惊,可是桂花酒的酒劲上来了,感觉从身体深处一股一股冒着热气,然后烧到了皮肤上。
我迷迷糊糊的撑到了音乐会结束,酒也刚好醒了一点。等着宾客们一个个的散尽。
可人都要走光了,旁边那位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发现他隐约的也在等着我离开。
一直等里夫先生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他把我们叫到了吧台前。给了我们两杯水。
“你们今天都说要跟我聊聊天,来吧谁先开始。”
我和乔治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要说的打算。他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水杯的边缘,看上去有些焦虑。我现在才注意到,虽然他的手指很长但是手上满是新伤旧痕和老茧,让他的手指看上去略微有些变型…
“木,你调查你母亲的事情怎么样了?”里夫先生先开口问了我。
“不太顺利,乔治院长和他的助手走了。剩下的人知道内情都不肯跟我说,不知道内情的人对我也不太友善。”
“哦?乔治院长的孙子吗?我一直都想见见这个天才呢。”
我喵了一眼旁边,呵呵的笑了起来“天才倒没发现,发现他有一些别的爱好,资质平平,笨手笨脚的,可能他的那些作品都是偷得他爷爷的去卖,然后成了名。”
我和里夫先生都被我的“栽赃”逗得哈哈大笑。乔治绿着脸在旁边瞪我。我现在发现他除了瞪人,好像不会用别的话来交流。
我拿起水杯,碰了乔治的水杯“你说是吗?丹?”然后我一个人哈哈大笑。
“那你查不出来打算怎么办呢?”里夫先生接着问
“不知道,他们不肯说。我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再问不出来,我可能就回家了。你见过我母亲吗?她20多年前好像在工作室呆过。”
“哦?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伊凡﹒艾赛亚。”
“很抱歉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那个时候我还在教书和艺术学院隔得有些远,没什么交集。”里夫先生遗憾的跟我说到。
可我发现我说出我母亲名字的时候,乔治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刻意的收回了目光。
“你呢,丹?有什么事情?”
乔治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水杯,一圈一圈的抚摸水杯的边缘。
里夫先生没有再问他,他放起了音乐。给我拿了一些点心和水果。里夫先生真是厉害,没看到这盘点心和水果之前,我都忘了我是饿着的。
乔治又露出了他小狗一样委屈又湿润的眼神。看得人心生怜惜。我把里夫先生给我的点心和水果朝他那边推了推。
“要吃点吗?”
他转过头来瞪着我,又瞪我。
“你除了瞪人,不会别的了吗?”我有点生气“不会说话?”
他转过头耷拉着脑袋,撅着嘴更委屈了……上帝啊!
里夫先生换完音乐过来跟我说“嘿嘿嘿,小姑娘对腼腆的小伙子温柔一点。别欺负他,会把他吓跑的。”
我翻了白眼接着塞我的苹果了。
里夫先生坐到乔治面前,给他端了一杯他们常喝的那种酒。
乔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要是我这样喝,肠子都得烧起来。
他把酒杯放下碰的一声放在吧台上,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说“我找到我父母在哪里了。”
说完这个话后,乔治没有接着往下说。里夫先生也没有再问了。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乔治不是乔治院长的孙子吗?他的父母没有在家吗?
里夫先生说太晚了明天我们都还要做工,就把我们打发走了。原来乔治骗里夫先生他是在隔壁镇做工的工人。让他顺路把我送回工作室,真的是很顺路呢。
一路上我走在前面,彼此都没有说话。快到工作室的时候我转头想问他今晚不用回他在乡下的家吗?
可他没有站稳的倒在了我的肩膀上,满脸通红,表情痛苦。上帝啊!我这一天还要看你多少丑相。
他踉踉跄跄的走着,我肩上扛着他的一直手往工作室的大门走去。他把我拉到了工作室后面的那个洞,这个洞果然是他弄得。他自己晃晃悠悠的爬了过去。我现在真是笑不出声了。
我跟着他爬过去之后,带着他小心翼翼的穿过他的小花园。轻轻的爬上了二楼,把他摔在了他平时休息的房间。他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我抚摸他的头发和耳朵,像以前安慰小狗那样安抚他。我能怎么办,我又没安慰过人。
过了一会儿他眉头终于松弛,像是睡去了。我下楼从花园的洞爬了出去。怕被多拉看到,我从大门回去的。她顶着熟睡的脸,极不耐烦的给我开了门。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