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请进!”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跟先生说说你的苦楚”
她终于把大屁股从我的床上挪开了,我因为她离开的床弹力,蹦了一下。哈哈哈,真好笑。该死,克劳恩先生在看着我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克劳恩先生”背着光他微微低了点头,表情也更深沉了。
“严重吗?”
严重?什么严重?中暑?
“我想…不太严重。我是说如果是指今天下午的中暑……是的,我不严重,我很好。”
“那休息吧。”克劳恩先生说完便轻轻带上了门。
“呼——”终于结束了
从记事起我和克劳恩先生的谈话就如此简洁,我爱这种简洁。虽然在许多好事之徒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从小丧母,又有一个冷漠继母的可怜人。我却不这样认为,我爱这种自由。我喜欢聊天,但不喜欢别人跟我说一大堆假惺惺或令人尴尬的关心话。更感谢克劳恩太太没有有意或无意的去扮演母亲的角色,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我们互不打扰的生活,平静和谐。但他和可怜的克劳恩先生总是吵架,所以我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更值得怜悯了。我过得很好,这是一句说起来适得其反的话,所以我就不说了…
现在我想试一试,离开家去过得很好。说白了就是离家出走,感受一个人的旅行刺激。就在暑假的两个月里(只能是暑假,开学了我还要准备考试呢。画了这么多年,总得有个高等艺术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做结尾吧。我注定成不了绘画大家,我知道,能进学院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对吗?小美人鱼?”我翻过身问放在我床边的木雕,它才只有我台灯的一半大,上面小美人鱼的头发丝也雕得被海风吹得根根分明的样子,她的侧坐在岩石上,手放在两侧,转头看向风吹来的地方,栩栩如生,美不胜收。底座上潦草的刻着“乔治”,这些大师们还真是不拘一格,我老师说我画布上的签名比画用心。我注定是成不了大师的俗人。
小美人鱼是我母亲生前的遗物。是她最心爱的东西。她走的突然,没说要不要它陪葬。牧师觉得,该为尚在襁褓中的我留一点母亲的印象。就把它留给了我。是的,现在这个家里除了这个小美人鱼,再没有其它跟我母亲有关的东西,也没有人跟我说起过有关于她的事情。我没有问过克劳恩先生,他也没提过我母亲的事…这像是一种互相达成的默契。
这次出门我还有一个目的,找到“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