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抽了几张纸巾帮刘晴擦掉眼泪,低声安慰,脚尖踢了邱浩一脚,偏过头对着他挤眉弄眼,本意是让他别再激刘晴,有什么事好商量,哪知道他根本没接收到她的意思,或是收到不想理。
他堵气的说道,“那总不可能随便去大街上拉个人给我生孩子吧。”
“我有让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吗?这么讲不通的,简直气死我了,老头子啊,你看看你儿子啊......”
刘晴就是个农村妇女,从小家里穷,没读什么书,撒泼耍赖信手拈来,见邱浩不听她的话,直接趴在被子上哭天喊地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凄惨的哭声,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走廊上人来人往都好奇偏头往里看,邱浩脸色沉的能拧出墨汁来,脚步特别重的走到门口,用力推了一把门“啪”的一声关上,厚重的关门声响切走廊,阻断那些打探的目光。
他也是气极了才会怼刘晴,这会看她真的哭了,心里的刚升起的怒气被一盆冷水浇的透彻,连点火星都没剩,叹了口气,转身安慰起来。
窗口的梧桐树上站着一只小鸟,通体乌黑,尖尖的嘴巴一张一合,“哇哇哇”的叫着。
刘晴立在窗口,楼下花园里,穿着白大褂脚步匆忙的医务人员,或被家人搀扶缓慢行走,或坐在花园椅上晒着太阳的病人,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人来人往,她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他都没让她操过心,那么出众,通情过理,让她省心又欣慰,想起很久前他就说过‘任何事都可以听她的,唯独婚姻这事她不能插手。’当时也没多想,觉得乖巧懂事他不至于在婚姻观上犯大错,也就默认了,哪想到......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很早前就喜欢夏沫,早已料到她会反对,所以提前给她下了个套。
哎......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有心机,真不知道像谁。
其实夏沫也是个可惜孩子,她打心里喜欢,但仅限于亲戚间的,如果要做邱家媳妇,她还是接受不了,儿子好不容易在a城站稳了脚,能找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那是最好,但至少不能给他拖后腿,夏沫明显属于后者,先不说她那贪婪的一家子,就她的生世,如果结了婚,还不知道人家怎么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救护车急促的呼啸声冲进大院,一个急刹车稳稳的停在大楼门口,早已等侯在急疹门口的医护人员冲过去,把病人从车上抬下来,冲进抢救室。
刘晴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从新在人群里搜寻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花园的转角,她才闭上眼。
“大早上的不下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在这叹什么气。”隔壁床的大姐刚从花园散步回来,听到她的叹气声,走了过来,探过头问她,“老刘啊,我刚在楼下看到你儿子了,身边还有个漂亮小姑娘,是他女朋友啊?”
“什么女朋友,那是我家一个亲戚,听说我住院了来看看我。”刘晴面色已恢复正常。
大姐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小姑娘长的真好看,但就是......”
话说了一半,她停了下来,刘晴被她说一半的话勾起好奇心,偏头看了她一眼,“就是什么?”
“面相不太好。”大姐皱着眉头,微仰着头,眼睛斜向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回想着刚看到的小姑娘,“面相单薄,寡瘦.....”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刘晴不禁多看了两眼,持怀疑的态度问道,“你还会看相?”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师从x道长......”大姐拉着刘晴坐在沙发上,从她年轻时如何拜师学艺一路娓娓道来。
刘晴也觉得她就是满嘴跑火车,听着呵呵一笑而过,大姐看她不信,就帮她看起面相来,那说的就像亲眼看到她的一生似的,说的每件事基本都是点上,听的她一愣一愣的,从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深信不疑。
想起她刚才说夏沫面相不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说我亲戚家那孩子面相怎么不好了?”
“我看她啊,印堂有纹,山根隔断,相貌枯瘦,额部不平,此相克夫无子,眼似流星,口似朱红,发言先笑,腰肢扭动,是轻桃败家之人......”
听到克夫无子,刘晴都傻了,后来大姐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好不容易软下来的心,砰的一下,又像个金钢钻一样,坚硬无比,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有她在,说什么都不能让夏沫进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