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零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院长正在交涉，其他人则在花坛边等着。

穆千棠看着不远处的福利院院长，五十岁上下，发福的身子看起来很富态，戴着副眼镜，卷发，说话的时候一直抱着手，并几次朝这边看过来，看得出很不耐烦，并且带有敌意。

任昭荣则一改之前的焦躁不安，变得安静起来，当那位院长出现时，他只看了一眼，然后全程盯着不远处玩老鹰捉小鸡的孩子们，目光悠远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院长离开，从鞋跟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可以判断她心情相当不好。

苏零神色平静走了过来，朝穆千棠点点头。

事情办成了！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位年轻的姑娘，带着他们上到教堂二楼，穿过三扇走廊窗户后，在一扇门面前停下来，打开门把钥匙交给苏零，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种房门还保持着老式用锁的那种。

任昭荣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穆千棠推开门，回头对他笑了笑，“请吧，任总。”

“不是，你们要做什么？”

任昭荣登时变色，一边往后退一边伸手摸出那把枪。

“别白费功夫了，枪是假的。”

穆千棠一把夺过，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笑吟吟道：“一桶，把人丢进去，审讯时间到了。”

任昭荣霎时面如土灰，刚张嘴想叫喊，就被早有准备的梁熠彤捂住嘴，拖进了房间。

……

洛唯西刚结束一个会议，allen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少年兴奋的声音，“大吉大利，晚上吃鸡！吃鸡吃鸡吃鸡！”

“吃鸡？”allen用生硬的语调说道：“周饿了？”

allen最近在努力学习华语，偶尔也能听懂几个字。

洛唯西走向办公桌，“任务没完成，鸡毛都没有，现在情况怎样？”

周乃晨手不离游戏，瞥了眼笔记本屏幕，“景什福利院，他们进去后到现在没出来。”

居然不是去调查局！

洛唯西凝眉，穆千棠带任昭荣去福利院，很可能是为了求证什么。

“哦！no！吃不到鸡了！”周乃晨丢下平板嚎叫，“都怪哥你害我分心！”

allen听得一头雾水，见少年一脸沮丧，便好心安慰道：“你ant　吃鸡？我埋你！”

少年瞪他，特么说的什么鬼，听不懂！

手机响了。

周乃晨立即扑了过去，回国后，他的电话只有两个人打，洛唯西人在这儿，那只有可能是……

“穆姐姐！晚上有没有时间和晨晨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不带我哥，谁让他说不养我还……嗷！疼疼疼！穆姐姐，我哥用杂志甩我……”

洛唯西黑着一张脸。

把“我”换成名字，还是叠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会撒娇卖萌。

“……现在吗？嗯嗯……放心，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周乃晨挂了电话，拿过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

洛唯西让allen先出去，过去问道：“什么事？”

周乃晨鼻哼一声，拒绝透露。

“晚上请你吃鸡，快说。”

周乃晨不理。

“不说算了，晚上我去福利院请棠棠吃鸡。”

“哥，穆姐姐有没有说过，你这人很无耻。”

“没有，她都是说我帅。”

周乃晨目瞪口呆，“卧槽，老夫活了十六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洛唯西不理他，看向屏幕，“这是哪里的ip？”

“荣和制药。”谈及正事，少年也正经起来，“穆姐姐让我把之前的一部分资料伪装成荣和内部举报。”

“哪部分？”

“r益智口服液。”

……

教堂走廊。

苏零靠着墙，手指夹着一根烟，呼出的烟雾从拱窗户洞中飘出去，很快就被风吹散，不着痕迹。

他弹了弹烟灰，问道：“r益智口服液已经上市两年，并且通过药监局安全检测，你所指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一年前，我因为私人原因开始调查荣和制药，稍微用了点人脉关系，得知了r益智口服液生产过程中的猫腻。”穆千棠看向他，“不知道苏警官对这款药剂知道多少？”

“仅听说过，印象中很昂贵，局里一位望子成龙的同事曾经抱怨说一盒就要花上半个月工资。”

“那我真替你那位同事惋惜，因为他买的r益智口服液很可能是无效的。”

苏零凝目，“什么意思？”

“按照官方研发团队的说明，此药成本昂贵，是因为原材料稀缺，需要人为手工细分，然后采用了纳米萃取精华，内含神经生长因子ngf，吃了以后可以促进脑细胞生长等，先不说其效果是不是如宣传的那样，但从材料的特殊性来说，此药是有严格的保质期的，也就是半年时间。”

“比起一般药物来说要短。”

“是的，有效期非常短。如果以出产日期来算，需要发货、运输、再通过医药商中转，层层下来放到货架上，可能已经过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此昂贵的药需求有限，可能放到快过期也没人买。而对消费者而言，这么贵的价格，通常也不能接受临近一两个月就过期的药品，他们会选择离出产日期比较近的药，也就是四个月以内。那么问题来了，那些快要过期卖不出的药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