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雪薇抽回俯瞰白塔外面世界的视线，低笑说：“大半辈子出生入死，违心欺瞒，做都做了，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玉绝尘道：“你倒是坦率，可顾忌过身边人的感受？”

鸾雪薇一贯地漫不经心：“记得玉将军说过雪薇没心没肺，没心肝的人，你问她这种问题，本身就自相矛盾……”

玉绝尘冷笑一声，鸾雪薇心里清楚，此刻他这一声冷笑是因为他觉得他面对的是鸾雪薇，而并非朝薇圣主。

他对朝薇尊敬，却轻视鸾雪薇。可朝薇圣主和鸾雪薇本就是同一个人。

鸾雪薇说道：“我知道玉将军一时无法接受我的身份。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同我演了一出好戏。”

提到半个多月前在将军府发生过的事，玉绝尘眉宇微皱，眼底掠过一缕光，苍冷地没有丝毫温度。

“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清幽塔室被他的语气冻得更加清冷，鸾雪薇眨了眨眼，为了缓解气氛，促狭问：

“亲眼目睹我被万箭穿心，可是心疼了？”

“……”

玉绝尘回神，侧目看着与自己并肩的女子，冷声吐出几个字：“不过是诱月峦的幻术罢了，心疼从何说起。”

鸾雪薇明眸变幻，最后微笑道：“玉将军果知地理人文，连幻术的存在与出处也能知晓。”

“灵儿也师从诱月峦？”这次他是真真切切的逼问，虽然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女儿，当得知她曾学习猎兽那种禁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