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做证让法院判你个鼓动挑唆罪,是要坐牢的!
“你,你,你!......!”珍云的堂伯父指着我的鼻子连说了三个你字,却说不出下文来。
只得“哎!”地叹了一声气后就从门后抓起了雨衣穿上,然后冲进了雨雾之中,看来是叫人去了。
我把跪在地上哭泣的珍云扶起来道:“珍云!”叫了一声才觉得应该改口叫我表嫂了。
于是又改口叫了一声:“表嫂”!才道:“你先别伤心,事情可能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你伯父已去叫人了,我们回去等吧!”
可是珍云却又爬不起来了,我使了老劲,不知道小时候吃奶有没有那么费力,才把她颤颤微微扶起来。
我扶着她慢慢地向她家里走去。这次,我们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她家里突然之间热闹起来了:人声,哭声,声声如耳!
珍云一个踉跄差点儿拖着我一起摔倒,我又使劲地用了用力,紧紧地让她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
更浓的血腥味一股股地直冲我们的鼻子里传来,我感觉到自己又快要呕吐了!只得赶紧打起精神强力支持着。
“天啊,太惨了,太惨了呀!”突然一个感叹声清晰地传来,我听得出来这是我爸爸的声音。
我抬头四处张望,只看到许多穿着各色各样的雨衣的人在珍云的家里出出进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爸爸。
我扶着珍云的身子不由僵硬住,心里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知道还该不该再往前进!
我想像着珍云的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情景,身上不由一个冷战,肠胃里那总想吐的感觉又浮上来了......!
“妈~~!”珍云突然大叫一声,挣脱我的牵畔,踉踉跄跄地向她屋里冲去,我想起妈妈叫我好好照顾她的话,也赶紧随她冲过去!
一幢在雨天下显得有些暗黑的木屋里,从客厅直至厨房,从厨房直至卧室,到处都是血迹,接近人躺着的地方,血流成河,一淌一淌的,一股股腥臭味直把人熏得呕吐连连。
客厅里躺着的是珍云的母亲,她匍匐在地上,身体早已冰冷!
厨房里躺着的是六妹,也已断了气!
卧室里躺着七妹和五妹,七妹压在五妹的身上,七妹身体还微热着,但也已断了气!
五妹的身上流满了七妹的血迹,然而却只是晕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救助着五妹,没有人敢动其它的那些尸体。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乱哄哄的,又都心惊胆战地苍白着脸似乎不知道该干什么似的。
又有许多人都无法顾及其它的不断呕吐着,包括我自己!
我吐了一阵,终于感觉到舒服了一点儿,才想起来去找珍云,然而珍云却是又晕倒了,倒在她六妹的身边。
我到处找杨木头,到处找我爸爸,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却发现竟然没有他们的踪影。
我心里又惊恐害怕,又焦急万分。我只得用力地掐着珍云的人中,大声地唤着了她的名字。
正在此时,她们金家的一个大哥哥向我们走来,他问道:“这是哪个妹妹,还有救吗?”
我赶紧道:“哥哥,她是三妹,她没事,只是吓晕了,请你帮我把她抱到外面去吧!”
那哥哥诧异道:“是三妹啊,我听别人说她几个月前就嫁出去了呀!怎么此时会在家啊?!”那人边说就边抱着珍云出屋去。
我赶紧追在后面道:“是的,她是嫁了,嫁到我舅家,她刚从我舅家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说话间那哥哥就已把珍云抱到了屋子外面的走廊上,他把珍云平放着放在木地板上,然后就用力地掐着她的人中,边掐边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快过来帮我一起搓一搓她的手指!”
我吓得两腿软绵绵的,脸上已分不清是热汗还是冷汗了,只觉得此时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地狱而非人间!
我向珍云爬过去,颤抖着,胡乱地搓着珍云的手,她的手指手心里都透着一股股的冰凉!
那个哥哥看了我一眼道:“你是展家的大姑娘,对吧?这样的场面吓坏了吧?”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又道:“我叫金大柱,是三妹的堂哥,也是村里的医生!”
我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此时,我的头脑不断地晕眩,乱哄哄的,哪有心情跟他聊天呢?
可他却又问道:“你未婚夫是张韩宇,是吗?前面那个张家村的人,对不对?”
他这句话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得不抬起头来探究地看着他,我知道他一定还有下一句话。
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笑了笑道:“我跟张韩宇是初中同学,他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帅哥,而且学习棒,你真有眼光!”
“噢,谢谢!”我勉强拉拢自己的思维来应付着他的话。
说完,便又呆呆地与他无话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维在这一刻很迟鲁很愚钝。
想了好久,我才又从嘴里拼出一句话道:既然你们是同学,以后进城了记得去找他坐坐!”
金大柱笑道:“他不一定记得我,我读完初中后就去读了中专卫校,然后他读高中上大学,他可能早把我忘了!”
我赶紧说:“不会的,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跟他联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