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叫道:“这是恶习,陋习,早就应该改了,现在没有人还会近亲结婚的,这样的婚姻生出来的都是傻瓜,难道你没看见吗?旁边村几个少数民族因为不与外族通婚,所以就是这样一直“还娘头”,基本上家家都生呆子、哑巴,这样的恶俗为什么还要?”
妈妈无耐地道:“正因为我们自己也是少数民族,我们才要尊行这个习俗啊,人人都遵守,我们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呢?你说的那些婚后生傻瓜的道理妈不懂,只是妈看那木头也不中意,怕苦了你们姐妹俩啊!”妈妈说道这儿,竟然也难过得流下泪来。
妈妈流泪只是因为看着那个木头不称头,配不上我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却不明白这样的近亲结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而且妹妹听说如果我有了男朋友,可以逃过此一劫,而厄运却会将临到她的头上,早就伤心得云里雾里地哭开了。
我看到妹妹伤心欲绝,也自然伤心欲绝,也哭开了,于是我们母女三人就都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各哭各的心事和难处,一时难以收声。
我们的哭声最先引来了哥哥,哥哥只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冲进房来,看到我们哭作一团,想了想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忍不住擦起泪来。
哥哥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幼年时太贪玩不肯读书,只读到小学完就不肯读了,后来就跟着父母亲在家里操持着那些田地,尽力帮助父母供养我和妹妹读书。哥哥对我们这俩个妹妹很疼爱,总说只要我们读得出去,他不娶妻子都要帮爸妈盘供我们成才。
哥哥身高1米70左右,长得壮壮实实的,力大无比,一担能挑一百八十斤至两百斤,还能跑着走路。面目也是眉开耳阔,鼻直口方,瞧着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由于有哥哥的勤劳肯干,我们的家庭在村里来说还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有之家。倒追哥哥的女孩子还真不记其数。
唯一可气的就是爸爸很爱酒,只要有酒就是娘,谁都劝不住,而且一喝就醉,醉了就百事不管,还骂人,所以我们心里都有疙瘩和阴影。妈妈也是无可耐何,看在我们姊妹们越来越大的份上跟他苦熬着。
而且现在我跟妹妹被逼着要“还娘头”,看来也是主要是因为坏在爸爸的爱酒上。不然,我们只要不收舅舅家的礼,凡事都还好商量。
我们这样的哭了一阵,爸爸和那个可恶的死木头也被引来了,杨木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们流泪,像是在看西洋镜。
而爸爸却是喷着满嘴的酒气不耐烦地叫道:“你们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呢,就哭丧了呀!再哭,好好的家都要被你们这几个女人哭散了!”
妈妈听了赶紧收了泪,她可不想为此跟爸爸闹架,我听了也赶紧用力地捏了捏妹妹的手,轻轻地道:“雨妍,别哭了,别惹爸爸不高兴,我们以后慢慢来想办法!”
妹妹听了,只得硬生生地收了泪,爬到自己的床铺上去假装着。
哥哥看了就拉着爸爸走了出去,然后又狠狠地瞪了杨木头一眼道:“木头,你看稀奇看够了没有?”
杨木头听了才不好意思地慢慢挪出门去。然后,妈妈站着无耐地看了我们姐妹两眼才转身出门去了。
我看到他们都走了,赶紧把房门拴了起来,才爬到妹妹的床上去一起来商量道:“雨妍,现在看来,我们哭是没有用的啦,我们得想想办法,看看要怎么应对才是真理!”
雨妍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她轻轻地抽噎着说:“你是倒好,有了张韩宇撑着,早知道这样,我在学校时也谈他一个男朋友,遇了这种事,跟他私奔去,好了!”
我也愁着说:“难说呢?谁知道张韩宇靠没靠得住啊,这要等他真有来提亲了才知道。反正那个死木头我们俩都见着了,不论如何,我们俩人任何一个都不能嫁给他,如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妹妹也道:“就是,如果要我嫁给他,我情愿去死!”
我想了又想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表态绝不答应这门亲事,如果爸妈他们逼,我们就找机会逃,反正现在也才只是提议订亲,并不是要立马娶了去,我们还是有时间绸缪的。”
妹妹听了也就道:“那你要怎么绸缪?”
我说:“我这儿当然是要等张韩宇来提亲,他说过了这个假期就要他家里人来提亲了。如果他来提亲了,我就立马嫁过去了,也不管还读不读大学了,先解决了这个该死的木头再说吧?然后,你就跟着我到城里不回来了,我想办法供你读书,死活不理家里的这些烂事,也再也不花他们的钱,他们想来也无法的。如果张韩宇不来提亲,我就带你逃到沿海去,我们像姜滔滔那样到深圳打工去?好不好?”
妹妹听了似是放心了一点,也似是看到了一点点曙光,毕竟我是她姐姐啊,此时除了我,她还能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