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见了纪北笙,将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望着他。
纪北笙收住心中旖旎想法,推开门,走进休息室。
周旭慌忙起身,神色间颇有几分惶然。
纪北笙,原本还被他列为假想敌,此刻见了他,竟是紧张万分。源于男人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挽歌看了看手表,整好两点半。“没有,纪市长很守时!”
纪北笙淡淡一笑,冲身后的颜东吩咐:“开始吧!”
采访的地点定在会客厅,全程采访一个小时。纪北笙很配合,有问必答,采访很顺利。
采访结束,纪北笙提出请挽歌和周旭吃饭,并说已经在碧轩阁订好了位子。两人推脱不了,只得应了。
行车途中,周旭妹妹打来电话。母亲突然晕倒,现被送往急诊室。让周旭速去医院。
周旭心急如焚,急急呼颜东停车。欲打车前往医院。
纪北笙多少能从电话中窥探一二,二话不说让颜东掉头前往市医院。
车子甫一停在医院门口,周旭便慌慌张张朝着门诊跑去。竟是来不及跟挽歌说一声。挽歌心中担忧,想必不是什么小问题?不然,周旭何以如此急躁?
纪北笙见挽歌忧心,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下来吧,进去看看,免得不放心!”
跟随纪北笙问了一路,才顺利找到手术室。手术室外,周旭坐在休息椅上,将头埋在掌心,肩膀颤的厉害。
门口,有女子泪如雨下,一边哭一边翘首以盼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想必,应该是周旭的妹妹了。
挽歌未曾打扰两兄妹,而是静静的坐在休息椅上静候消息。暗暗期盼周旭的母亲可以化险为夷。
纪北笙坐于挽歌身侧,眼含赞赏。这个女子总有能力让他心生感动,朋友的母亲生病,她焦急忧心。看朋友难过,虽无安慰,却默默陪伴。给其相对独立的空间舔舐伤口,不疏离、不热络,却处处为他人着想。这世上,已然很少见这般通透的女子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尤其是心有所念。待到手术室门开的那一刻,周旭惊觉似已过了千百年。
脚下像灌了铅般沉重,短短几步仿佛跨越生死。
医生例行公事的询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喉头哽咽,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女子关切的声音响起。
声音太熟悉,常常午夜梦回萦绕在耳畔。
周旭回过头,是挽歌。挽歌冲他淡淡一笑,似安抚、似宽慰。
“到底哪位是病人家属?”
听出医生的不耐,周旭回过神,急急答道:“我是!”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此话一出,如天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