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冰凉如水!暮色四合,皎洁的弯月静静地沉了下去!漆黑的天幕仿佛一张巨型网,笼罩整个世界。
暗夜里,雾霭沉沉的天。6楼阳台,无人知晓,有女子着一袭红裙,在萧瑟的寒风中战栗不已。
蓦然间,凄寂的夜激起道道惊雷,响彻云霄。一道白光闪过,女子隐在暗处的脸逐渐清晰。绝美的脸上带着厌世般的绝望,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冷笑。仿佛是对世俗的嘲弄与不屑。
络绎不绝的白光接踵而至,女子暗红的身影一点点向阳台边移动。蹒跚的步伐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在漆黑的夜里更显诡谲。
窄小的阳台边,女子摇摇欲坠的站立。寒风呼啸,扬起女子裙角。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凄冷的,绝望的,不像笑容的笑容。然而,下一刻,眼角渗出几点泪水。條的,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连绵不绝。她在这涩然凄楚的泪水中从6楼决然而下,像极了展翅欲飞的蝴蝶,还未拥有海阔天空,便已然香消玉殒。
女子死状惨烈,脸部着地,绝美的脸上条条裂痕尽显,宛若破败的洋娃娃般。冰凉的地面上,鲜血横流,蜿蜒汇成猩红的海洋。
即便面容已然模糊,可那双眼,那双如清泉般清澈的眼,染上了浓郁的仇恨。她瞪着大大的眼,暮色沉重,彰显着她的死不瞑目。
挽歌是被女子鬼魅般的眼神蓦然惊醒的,醒来依旧和往常一样,冷汗蹭蹭的往外冒。一摸枕巾,已然湿了一大片,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有苦涩的笑划过唇边,黄粱一梦,竟已是百年身。
又做噩梦了,挽歌拿过闹钟,时间堪堪过了5点半。认命的起床洗漱,昨晚还有稿子没有修改,正好有时间了。
早上8点半,挽歌将一切收拾妥当。出发前去搭乘地铁上班,路经报刊亭,照例买了一份报纸,打算在地铁上看。
地铁上,挽歌还未来得及看手中报纸。便听见周遭七嘴八舌的议论。
路人甲说:“哎,这次事件闹的挺大啊,我说这个记者也怪倒霉的。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报道一举成名,谁知道居然被打成猪头!”
路人乙不甘示弱。“可不就是吗?不过,人家可不也出名了吗?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结果是一样的!”
路人丙继续道:“那倒是,我听说市里很重视这件事情啊,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新市长刚刚空降过来,省里本就盯得严,现在出了这么个打人事件,施暴者身份特殊,是药监局局长。被打者身份也特殊,是记者。恰恰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事儿,我看,善了不了!”
路人甲冷哼一声。说:“就这还想善了,你没看报纸、新闻、微博都炸了吗?前几年不是还出了个法官殴打记者事件吗?本来都没多大的事儿,这一拳头下去,小事儿也变大事儿了。不是还有个评论说,挥向记者的拳头,其实是打在司法的颜面之上,光口水都能淹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