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兮看着沈承殊的手错过她的身子,落在了乐如凌腰上。这个举动在脑海中一次次循环往复,将她的心一遍遍凌迟。
她睁眼,看着天旋,看着地转,看着他冷清的眸子,最后鲜血遮住了眼睑。
都说人在濒临危险时所做的反应,发自本能,是内心最真实的流露。
他弃了她,选了乐如凝,那只手贴着她的手臂划过,连他指尖的温热她都还能忆起,最后却是她会错了意。十来年的人生,只有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是背叛。
“公主!”一只铁臂搂住她沿着长阶滚下的身子,紧紧揽入怀中。
她磕破了头,白衣渗血,一身酸痛。萧陌说她折了骨,断了手,她却恍若未闻。
透过血红的瞳孔,望着两双相伴相随的锦鞋靠近她,张了张嘴,最后,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通通化成了笑声。
一个大臣走上前来,大呼:“皇上,大婚之日长公主大胆行刺皇后,这罪......该怎么治呢?”
随即便有一个,两个,无数的大臣附议。
他们无非是看着沈承殊救下乐如凝,便大着胆子想利用这次机会将她这碍眼的前朝公主除去。
凤瑶兮敛了笑,面色苍白地靠在萧陌怀中,闷声咳嗽着。到了今日,她早已不惧死亡。
沈承殊轻抿着嘴,蹙起眉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从萧陌怀中抱起她,低声道:“如今,你应该知道,朕的庇护是何其重要。”
“呵~”女子笑了,又停下,将口中的血腥味压下去,才沙哑地开口,“可惜,你的庇护不是给我的,我也要不起……”
“凤瑶兮!”他念着她的名字,尾音辗转,含着怒意,似要将她剥皮抽筋,“朕说过,朕不擅长驯兽。你当真要逼得朕将你的双翼卸下,才肯屈服吗?!”
“双翼?”她强忍着咳嗽说下去,“你错了,我的双翼早就没了,连羽毛都不曾留下。沈承殊,你比任何人都狠,拿着我做筏子篡了位,如今可是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