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宁海皮笑肉不笑:“先走了。”
“这。。。公公慢走。”
好不容易送走宁海,丞相面色阴沉。
“老爷,这。。。”丞相夫人上前。
“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沐正泽暴跳如雷,拂袖而去。
“她当真这样讲?”听了宫里探子来报,傅允琛不禁莞尔。
“可不是,宁海公公气的满脸涨红,从相府出来时,还一个劲喘粗气呢。”
“呵,”傅允琛清瘦的面庞掩不住的笑意,押了口茶,又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反应跟您一样,听了宁海公公的话,也问了句“她当真这样讲”,之后便龙颜大悦,把宁海公公好言安抚了一顿。”
“好了,多谢公公。阿福,带公公去账房领赏。”
“谢王爷。”
“公公这边请。”
傅允琛捧着玉瓷茶杯,手指轻轻在边沿上打着节拍,清透的茶汤上泛着轻微的涟漪。傅允琛不自觉地微笑着。
巨大的原木被精心雕琢成低矮的桌案,未着任何漆饰。原本锋利的棱角被磨的圆滑,半旧的案面正摆着一局棋,晶亮的棋盘只着零星几子。
女子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枚磨砂白子,指尖丹寇鲜艳,连同身上殷红的纱裙都艳若丹霞。
“咔哒”一声,白子落下。“姐姐,到你了。”酥软的声音柔弱无骨。
与那袭殷红不同的,棋盘的那面是一身湖蓝。沉静的底色上用深浅不一的蓝色丝线勾勒出大朵的睡莲。女子指尖晶莹剔透,手中的黑子也更显晶润。
红衣女子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娇笑道:“姐姐穿着朴素颜色的衣裳,真真是叫人挪不开眼,美得不可方物。”
对面女子微微一笑:“婉妹妹才是正当好年龄,红衣在你身上,更显娇艳。”说着,放下手中棋子。
“姐姐贵为皇后,一举一动皆为后宫楷模,妹妹是打心眼里佩服。不过。。。”
皇后静笑不语,只是执了棋子等着对面婉贵妃的下文。
“不知姐姐可否听说,有个叫沐云初的要进宫了。”婉贵妃点下一子。
“听说了,相府的千金,倾国倾城。”
“是否倾国倾城臣妾倒不知,不过那丫头性子泼野古怪,今日宁海公公前往相府宣读圣旨,她竟出言不逊,真真是不通半分礼数!”
“通不通礼数,于你我二人并无多大干系,最最要紧的,是她能好好伺候皇上,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你我姐妹二人福薄无子,皇上此时招纳后妃,也是应当。”
婉贵妃听闻此言,冷笑一声:“子嗣一事,来日方长,如今没有,以后总会有。”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花架前,手指绕弄着一盆并蒂牡丹:“姐姐养花真是一把好手。牡丹花开并蒂,真是吉祥如意的好兆头。”扭头看向一脸淡然的皇后,秀气的手指一用力,便将那并蒂牡丹掐下一枝,花朵应声落地。“不过,这花开并蒂,怎比得上一枝独秀?”款款走回棋案前:“姐姐恕罪,妹妹先失陪。”说完,行礼,转身离开。
皇后手下的大宫女桂枝走上前来,捧起地上的牡丹,心疼道:“娘娘就任由这婉贵妃如此放肆,糟蹋了这花。”
“她自东宫时便是这般做派了,本宫又能如何?”皇后慢慢拾着棋子,声音面色均平静无波:“树大招风,由她去吧。”顿了顿,侧首问道:“那个沐云初封了个什么位分?”
“封号尧,在贵妃位分。”
皇后闻言,眉尖一挑:“桂枝,以后我们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