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云起安分了不少,没再闹她,乖乖地趴在床上擦药。
俩人之间安静了会儿,苏清扬时不时会问他“痒吗”,“疼吗”来注意他的情况。他都一一作答。苏清扬瞥眼看他,他侧着脑袋盯着身后的她。她缩了目光,定定神,开口。
“今天下午,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了一对母女。”
陆云起眼神一亮,这是要和他沟通的节奏。赶紧屏息凝神认真听。
“女孩,大约五六岁的模样。她的妈妈也不过三十出头吧。从上车起,女孩就一直吵着要吃她妈妈布袋里的鸡翅。她妈妈很不耐烦,答应让她吃一只,说剩下的要回去做菜。”苏清扬一边给他轻柔擦药,一边娓娓道来,模样甚是吸引人。
“小孩子,哪懂这么多。贪吃是本性。鸡翅到手了,不知有多高兴。可一个急刹车,鸡翅不慎掉落在地。然后她妈妈就骂她,女孩哭,没得吃肯定要哭对吧。这一哭,她妈妈生气地打了她。女孩哭的太大声,公交车上的人看不过去,就出来劝这个妇女。说‘不过是个孩子,吃个鸡翅怎么了’,这一劝,惹恼了妇女,她变本加厉地打自己孩子。”苏清扬专注地擦着药,像是说话的人不是她。
“其实,那些劝她的人都自作聪明。她不知道再拿一只鸡翅出来孩子就不哭吗?她知道,但她不可以。因为那些鸡翅,是她们家今天的晚餐,或许那是他们家这几天来的第一餐肉,或许那是她辛苦劳作的老公的下酒菜,或许那是一家好几张嘴的期盼。”
陆云起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起身说别擦了,可苏清扬还是没有停,他反身轻握住她的手腕,她不管不顾,低着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