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听话的地闭上眼，琉璃的话让他有些许期待，所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哒哒————”她像个孩子一样在一侧鼓掌欢呼，“看——容昭，快点看啦！马上就会消失哦！”

他睁眼，看到这一副完美画卷活了起来，因为树叶间的霓虹色斑点突然飞舞起来，它们在黑暗中飞过留下几近微弱的弧线，这一段段弧线联结，最后勾勒出琉璃的脸，她现在这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容昭已经记不清初见时她的模样了，但他确信，一定跟现在不一样。

他被琉璃拉着走近那棵巨树，此刻才发现，飞舞着的每一个光点，都是鱼的模样。也只能说大体上像，细看又明白不是，比如它们的尾巴是七彩颜色，比如它们没有眼睛，没有嘴，圆滚滚的身子上覆有透明鳞片，鳞片下是一条条湛蓝色的线，有生命力一般缓缓游动着。

“这些，就是灵魂，不肯离去的灵魂。”琉璃伸出手抓住一个几乎全身被蓝色盖住的小胖鱼（姑且这么称呼），轻轻一捏，如用气球被放出气一般，有几条蓝色丝线从它身体某个部位飞出，钻入树冠，“蓝色越深，说明背负的记忆越多。”

“刚刚，去掉了它的记忆？”

“嗯”她抓了一只小胖鱼放到他手心，后者乖乖地一动不动，“你还记得嘛？我与你讲过，死去的人会有两种结果，往生与停留。”

“我记得，在很久以前，说过。”

“凡间有一句话，说此生作恶多端的人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在我看来半对半错。”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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