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保证了。”
“恩恩。”
因昨晚与朱颜聊了太久,又实在气愤于霖琊对自己形象的抹黑,琉璃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日头升起。
她用力揉了揉脸,使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憔悴。想来今日又是与容昭一道散散步,洗洗菜,做做饭。上一次托无常去人间带来的瓜果蔬菜,依旧新鲜着,洒上几滴水就像刚刚从地里摘来一般。不过吃完这些便不能再劳烦无常了,因为他对住在往生河边的朱颜非常害怕,与老鼠见猫相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这又是几日后的事,琉璃微调衣袖推开门,她对今日安排还是相当欢喜。
可能是太欢喜了,所以她记起了一桩本该在一月前就说与容昭听的事,见他缓缓走来,心中忐忑万分。
琉璃有个小习惯,她一紧张就会用力往外掰右手小指,也不知道把手往身后藏一藏,如今就差在脸上贴一张纸,写“我很紧张,离我远些”了。
“怎么了?”容昭轻轻握住她的右手,“今日想做什么?”
“容昭,我有一事忘了与你说。”她羞愧地低头开口,像极了做错事的孩童。
“无妨,”温厚的手掌拂过她,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现在说也来得及。”
“我,我,”她一咬牙,带着一种赌徒把他最后一枚金币抛上赌桌时的神态,“三十年,我想说,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容昭不知怎的,刹那间听懂了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你一醒就要与你严明,可是那时,那时我,总之你同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太高兴,所以忘了。今晨猛然间想起来,又怕你会生气,还想着干脆替你抹去在凡间的记忆,我想反正我们是要长长久久相伴的,一两百年不过须臾。我又觉得这样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所以,你会生气么?”她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还扯了扯容昭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