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北方有句谚语“十月一，冬至到，家家户户吃水饺。”这种习俗是为了纪念医圣无患子冬至舍药救人留下的。

走过一个个透出烛光的人家，窗纸上映出合家团圆的喜庆，可以闻到这一户吃的是白菜猪肉，那一户包的是玉米牛肉馅儿，还能听见小孩的嬉闹声。

踩过一段积雪未化的小路，冰渣子偷偷摸摸跑进短靴里，出门很急而来不及穿袜子的人不得不停下来抖抖脚。

残月高悬，街道空旷，一直沿着雪地上的脚印，终点红色石砖，一块一块砌成墙。

南方依旧暖软，吃的是同样软黏黏的汤圆。“圆”意味着“团圆”“圆满”，冬至吃的汤圆又叫“冬至团”，老人们还会说，“吃了汤圆又大一岁。”

朝颜殿里，冬雨边给苏雅翊擦手边走神，她很思念姥姥做的南瓜饼。

“今日天寒，本宫要早些歇息，推车吧。”

“是。”

公主半月前突然晕倒在大殿里，太医说她只是过度劳累，可如今竟成了依赖轮椅来行动的人，好像毒蛇被拔掉了牙。话虽如此，冬雨还是小心翼翼服侍着，不敢再出神。

熄了灯的内室，苏雅翊甩开蚕丝被，反手在枕头下摸出五根银针，毫不犹豫往小腿处刺去，她愤愤盯着亵裤脚慢慢变成鲜红色。日复一日，没有痛觉，她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女人。

“小雅，本宫想问你借样东西。”

“不知太妃所言何物？”

“是样小东西，”司玥一挥衣袖，她跌倒在地，蒙在脸上的黑暗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你的样貌罢了。”

苏雅翊抬头，嘴角浅浅扬起的女子与自己共享了一张脸，她觉得害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清楚地体会到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