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迦燃的贴身侍卫木一觉得,他一定要抽空去月老庙给月老多磕几个头,多捐几个钱。他陪他家将军从小玩到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将军有女人近身,更重要的是将军还抱着她。刚刚将军吩咐去首辅府,看来这姑娘还是个千金小姐呢。他得回去告诉土一,金一他们,兄弟几个能乐呵大半年。想着想着,木一手中的马鞭就扬的欢了,马车驾起来又快又稳当。
靳迦燃的马车是经过特殊制造的,外表看起来和普通马车没什么两样,可内里却大的很,车壁用的全是上好南海乔月木,夏天发凉冬天生热,将车内温度保持在春日舒适的恒温状态。靳迦燃把闻人澄空放在短榻上,翻出毛绒的毯子给她裹上,又到了一杯早已备好的姜茶递给她:“怎么样?暖和些吗?”
闻人澄空接过滚烫的姜茶缓缓吹着,升腾的热气在两人中间漂浮,把对方都映的如梦似幻。她轻轻点了头,收住心中波动起伏:“好多了,谢谢你。”
可能是因为远离了皇宫,到了自己的地方,靳迦燃卸下一身疲惫,竟取下束发的玉冠,随意望后一靠,墨发披肩,懒懒洋洋,极致魅惑。他听到闻人澄空这句话,又想到她说的报答,不禁起了逗弄的意思:“只说谢谢?”
“哈?”闻人澄空一双迷蒙的双眼更加迷蒙的望着他,似乎在怀疑刚刚那句话的真实性。这个人不该是这样的啊,他不是应该回答“不用”或者压根不回答的吗?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莫不是当真了?”靳迦燃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爽朗又豪气,“我靳迦燃可没那么小气。帮你不过举手之劳。”何况,这么有意思的你没了,他不就又少了乐趣。闻人澄空白眼一掀,翻了个身背对靳迦燃不想睬他,没想到又换来靳迦燃一阵狂笑。
天啊,虽说他家将军平日里性子也是开朗的,可从来也没这样笑过,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外面的木一几乎都激动的坐不住了,面上咧开的笑容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夸张。
“将军,首辅府到了。”哪怕木一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但这条路毕竟就那么长,他终究还是要驶到目的地的。不过他脖子已准备好了,就打算再好好看清楚那姑娘长的是个什么模样。
“到了。”靳迦燃挑帘一看,回头对闻人澄空笑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不必了。”闻人澄空听靳迦燃的语气就知他才不是好心,而是故意挖苦她。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门口定然站着陈滢和闻人苓怡。休息了这么一会,她精神也好多了,对付这两人还是有把握的。
还是那么倔啊。
“木一。”靳迦燃出声一唤,木一就立刻明白,急忙去后头取了小几子供闻人澄空下车。闻人澄空刚从车内出来,思意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了下来。看思意红彤彤的眼睛,闻人澄空知道她定是哭惨了,细声安慰了一番后才对木一道谢。
木一哪里还有反应,早就被闻人澄空的美艳惊呆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家将军。还是靳迦燃从马车里一个果子打出来他才慌张的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空儿,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唉呀,好像有点发烧。”高婉拉过闻人澄空,摸摸这看看那,担心的不得了,待触到她发烫的皮肤,整个人都跳了脚,再无往日气定神闲的悠哉,急忙揽过闻人澄空就要向府里走,“思意,快去请大夫。”
“慢着。”陈滢一伸手,高婉的去路就被截断,她先是看了看闻人澄空,后又对着高婉一阵阴阳怪气,甚至还搬出了皇室说事,“姐姐,虽然皇后娘娘饶过了澄空,可她毕竟犯了大错,若府内不对她进行惩罚,皇上,贤贵妃那里恐怕也不好交待吧。”
“那姨娘你想怎么样呢?”闻人澄空反问,就知道陈滢不会放过她,就那么轻易的让她回去不就可惜了她女儿辛辛苦苦回来传的话,做的戏?
陈滢敛眉,像是想了一会怎样才算是恰当的处理办法,表情从凝重转变成怜惜纠结,最后成了无可奈何:“姨娘也心疼你,可这也没办法不是。我看就按家法先杖责十下,再禁足反思好了。”
杖责十下再加禁足反思?那她得有命活下来才能反思。陈滢这惩罚表面看起来不重,可要是真的施行了,她今天也就差不多交待了。
闻人澄空眼睛一眯,冷静扫视了左右上来的家丁,突然冷冷一笑,气势十足:“姨娘可知,现在宫中太子还未清醒。姨娘觉得,皇后娘娘为何这么轻易放过了我?”言外之意,我身后有人。这人还能影响皇后。动了我,就要考虑一下自己会不会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