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你们都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之后你们说的那几句，我倒是都听到了。”苏离的表情倒是没怎么改变，至少，桑泽铭在苏离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不满和生气的样子来。“不过，照今天唐小姐的话来看，她倒是非常讨厌‘私生女’呢。也难怪了，怪不得她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不怎么对眼。原来是因为这个在作祟。”

桑泽铭的神色倒是难得的有些僵硬。好半晌，他才抿着唇，像是经过很久的思虑之后，才终于说出口似的。“唐馨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的口中一向没有什么好话。”

“我能把你的话，当作是安慰吗？”苏离有些好笑地看着桑泽铭。“不过，这样的安慰，确实是让我觉得舒服很多。虽然听到的时候，也没有太生气。从小到大，这种话我听到过无数次，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比这还难听的我都有听过，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桑总监，还是要谢谢你。”苏离说这声‘谢谢’，倒是十分真心真意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维护过我。妈妈从来不会让我跟他们吵架，每次在我被欺负之后，也都只是偷偷的一个人掉眼泪。起初我是觉得委屈，但是长大之后，就不愿再让妈妈哭了。我不想看到她难过，所以也就不怎么告诉她，关于学校里的事情。”苏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一丁点的埋怨都没有。她只是很平静的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不过，等苏离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桑泽铭的时候，倒是眸光中透出真诚的感谢来。“所以，今天你能这么为我说话，我很感激。谢谢你，桑泽铭。”

桑泽铭听到苏离这么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别这么说。我……把你当作朋友，所以，也不愿听到别人这么说你。”只是，桑泽铭并没有去看苏离。不过，桑泽铭大概是并不了解苏离的缘故。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道谢是一回事，但是怪罪则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在桑泽铭的话落音的时候，苏离却突然敛了自己唇角的笑容，认真地看向了他。

“当然，我当然知道你把我当作朋友。”苏离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疏离。“不然的话，桑总监又怎么会在明知我是‘私生女’的情况下，来跟我做朋友呢？”桑泽铭看向苏离的脸庞，发现苏离虽然在笑着，可是那笑容里透着他所熟悉的淡漠。那种淡漠，是苏离在对待陌路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表情。

“苏离……”桑泽铭皱了皱眉，为了苏离眼睛里的那一份冷漠。“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找人调查过你。我想要知道你的身份。”

“那么，之后桑总监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接触呢？”苏离的眼神中，透出些许的凌厉。“是为了试探我，还是为了我手里的那份‘十二月’的配方？我不明白，如果是为了配方的话，之后我要把配方给你的时候，你又为了什么而拒绝我？嗯？”

“苏离。”桑泽铭叫了一声苏离的名字，却没有接下去的话出口。

“说不出口吗，桑总监。”苏离轻笑一声。“其实没什么，就算是为了配方也没什么。原本你来跟我接触，或者是我跟你接触，都是彼此带着目的的。能利用的就去利用，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会去怪你什么。谁让我们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来着？你说呢？”

桑泽铭很久没说话。半晌之后，他才轻轻的开了口。“我去调查你，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有趣。所以我调查了你曾经事情。刚刚我对唐馨然说的，不完全是假话。你的资料，我这里基本都有。虽然就像你说的，最开始我们都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对方的，但是苏离，从我把你带到海边别墅的时候开始，就是真心在把你当作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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