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委!”杨辉第一次听张英顺这样称呼自己,这个词好像是高看自己,其实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于是道:“英顺,你说什么,此话怎讲?”
“我们村又有了领头的人。健全了班子,也是大功一件!”
“哦?”原来张英顺误会我了,于是道:“你觉着李慎怀能干好吗?”
“嘿嘿,杨县委看着不错的人还能干不好?有你的鼎力支持,一定能干好!”
“真的吗?你这个村主任很会看事啊。戏还没开始,就扮演角色了——滑头!怪不得工作干不好,一点原则也没有。”杨辉回道。
这使张英顺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话是啥意思?领导的心思真有点琢磨不透!
杨辉把话一转:“英顺,我想起一件事,我来的那天中午,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拿着玉米面的干粮,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人连馒头也吃不起?他又是谁家的孩子!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见杨辉问孩子的事,张英顺急忙回道:“杨同志,这孩子可不是别人设的局,他家的境况很不好,说起来真是让人心酸。”
“哦!村里还真有吃不上饭的户啊?”
“嗯!”张英顺点了点头道:“他是吴志浩家的孩子,这家人摊上了事。”
“哦?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停顿了一下张英顺继续道:“几年前吴志浩捡了一个媳妇。”
“怎么叫捡了一个媳妇,你说话挺有意思。”
“嘿嘿,真的。恋爱了三年,临了对象和别人结婚了。可又奇迹般地回来了,你说这不是捡的吗。”
“哦,竟有这等事!”
“嗯!两人也没举行婚礼就同居了,后来竟生了一对双胞胎,公婆给带着孩子,小两口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干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哦!后来是怎么回事?”
“唉,阴天就怕连阴雨,出门怕遇顶头风。小两口过日子挺心盛的,地里那点活占不住两个人,空闲时间还做点小生意,村里的人们都很羡慕他们这个小家庭。两三年过去了,吴志浩突然得病了,得了一种怪病!哪里也看不好,全国的大医院都跑遍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临了也没断清是啥病,就去世了。”
“哦!是这个样子。”
“唉,这就算是不小的打击了。可更悲惨地事情还在后面,吴志浩的父母眼看着儿子没了,悲痛欲绝。你想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老两口苍老了许多,吴志浩他爹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儿子没了媳妇这么年轻,迟早会抬身走的,孙子也会跟着姓别人的姓。眼看着后继无望,整天价闷闷不乐,也不说话。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人们到处找,哪里也找不到,后来在江边发现一双鞋子,当时正是雨季,虽然是雨季,清凉江里的水也并不深,人们顺着江边找,在下游的一个死坑子里发现了他的尸首。老头竞想不开,跳河自尽了!他老婆闻听像是傻了一样,第二天,悬梁吊死了。”
“啊?真是不可思议!”
“好端端地一个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了。吴志浩的媳妇真的被击倒了,一个多月没出门,自己憋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好多人前来劝她,她只说一句话:你说好端端地一个家庭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哦,后来怎么样了?”杨辉问。
“志浩媳妇是一个倔强地女人!”张英顺接着道:“看看两个孩子,日子还得过!经过一段时间地静思,她又坚强地站了起来!把借的债务拉了一个清单,贴在墙上。
借债还钱这是天理!一个妇女拉扯着两个孩子,每天在田野里拼命地劳作,省吃俭用,每年的积蓄全部还了债。唉,十几万块钱的债务猴年马月能还清啊。就这样,她们家是我们村最典型地贫困户。”
“奥,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张英顺的介绍,杨辉对这位妇女由衷地佩服。
“吴志浩、吴志浩!”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杨辉极力地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想起来了,王春艳的男朋友叫吴志浩。该不是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