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女侠虽说得有道理,然朝廷总以议和想避免刀兵,我等百姓又能如何?倘若朝廷早重军力,重用主战之臣,金人未必就敢随意来犯!”窦文清愤愤地说道。
段玉娟见窦文清那般从容而激昂的申请,心底里忽而生出一丝不舍,这两年窦文清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她而言却是南柯一梦,她知道,梦醒了,但是,情却早已无法割舍。
“两年了……你依旧那么傻。”段玉娟抚摸着窦文清清秀的脸庞,不禁热泪盈眶,她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和你一同对敌呢?或许,你随我们走呢?”
“傻的人是你啊,玉娟。”窦文清视死如归地抓住了段玉娟的素手,道:“我祖上窦氏一门,虽不说刚烈,却也忠贞,我的根就在这里,如何能够背弃?而你,还要带着凤儿,还要去找振佳,还要……”窦文清有些说不下去了,似有些哽咽。
段玉娟也有些难过,不管怎么说,窦文清收留他们,对他们帮助很大,离别在即,她不是无情人,又怎能不伤感呢!
“凤儿,我们收拾东西吧!”段玉娟无奈地说。
商金凤很懂事,开始随段玉娟收拾东西,窦文清则是准备他们明日路上带的吃食。
第二日,段玉娟含泪与窦文清道别,带着商金凤踏上了离开东京汴梁的路。
窦文清将二女送至西门之下,牵起段玉娟的纤纤玉手问道:“玉娟,此番出城,你欲何去何从?”
段玉娟眉头一皱,道:“绝情谷昆仑狂者莫无言与我有旧交,此番宋都马上将破,我便带着凤儿先到那里投奔于他,若是昆仑狂者肯收留凤儿,我再回来城下与你一同抗金。”
窦文清摇头道:“不,你虽有一身好武艺,但绝不是千万胡虏的对手,你这就带着凤儿走,不要回来了。”
段玉娟还要说什么,窦文清却坚定着信念道:“眼下宋都虽亡,但我愿相信,大宋子民仍在,日后必有抗金义士救万民于水火!像你这样的侠女,定需保留实力,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今后如何再起?更如何跟着未来的能人义士复我大宋河山?”
段玉娟为窦文清的书生意气所感,便狠下心来,带着商金凤离开了东京汴梁城。
窦文清目送段玉娟离去,吟叹道:“踏过三丈宋都门,国难民愁似海深。今日舍命送汝去,他朝复起再逢春!”
窦文清望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嗟叹一声,转入城去。
商金凤仍由段玉娟牵着她的手,回望那窦文清,问段玉娟道:“小姑姑,窦叔叔他,不和我们一起了吗?凤儿会很想他的。”
段玉娟怅然摇了摇头,含泪道:“不了,他意已决,不要回头,否则你会忍不住想留下的。”
商金凤受了窦文清的教诲,如今也是个亭亭玉立、颇为懂事的姑娘了,她这次没有听段玉娟的话,而是转过身去,面朝步入城门的窦文清拜了三拜,道:“窦叔叔!请受凤儿三拜!今生今世,定不忘窦叔叔大恩!”
“行了。”段玉娟拽起商金凤的衣角,带着她向着朦胧的远方悄然离去。
“玉娟,凤儿,愿你们一路平安。”窦文清说着,清秀的眼眸里隐隐泛起一丝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