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候我拿钱给你。”
“哎哟,祁太太千万别这样说。”范阿姨摆手道:“这道菜本就不值几个钱,也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关山月莞尔而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阵不合时宜的门铃,范阿姨抬起头,脚步紧跟着走向大门,她将房门打开,看到的是保安亭的李叔。
李叔手里拿着张信件,径直来到餐厅,“太太。”
保安亭每天都会有人轮流换班,李叔是退役老兵,身强体壮,关山月放下粥碗,李叔忙将手里的信封递上前,“这是刚刚由法院寄过来的。”
“法院?”
关山月接过手,盯到信封上的字样,她疑惑的将其拆开,收到的竟是一张来自渭城人民法院依法签发的传票,上面写的很清楚,要求被传唤人按指定时间,到指定地点出庭参加诉讼。
关山月脸色微变,白底黑字,祁决成了被告,而起诉者,是受害人周昊。
本以为,上周在民政局,吴娟两口子吃了教训后,便会收敛许多,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饭后,关山月独自驱车出了趟门,自打19岁拿到驾照之后,她已经好几年不曾驾驶过汽车了。
想当初,虽然是报了个驾校,却也只在里面挂了个名额而已,关山月一次都没正式去练过车,除了知道自己的教练是位三十来岁的男人之外,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未说过。
因为祁决不准。
不准她跟着男教练学车,不准她接触其他男性学员!
并且,按照祁决当时的原话来说就是‘开车只有我才能手把手教你,别问为什么’,那时的她太过单纯,还真就傻乎乎的什么也不问,只记得每天修完课后,她一走出校门口,准能看见祁决等待她的身影。
然后拉着她去空地练车,一遍一遍耐心给她讲解技巧和点位,关山月从不认为他是个有耐性的男人,却在那整整四个月里,一如既往的教她。
原来,在那两年里,她和祁决真的有许许多多的回忆。
大红色奔驰车驶入主干道后,关山月将油门轻轻踩到四十码,等到车技熟悉之后,便逐渐放开了车速。
她要去的地方,是二环路边上的一家咖啡馆。
关山月同吴娟曾是同学,要找到彼此的联系方式并不难,吴娟收到关山月的电话邀请时,从容淡定,似是早就料准了关山月会主动找上门。
“你要我出来我就出来么?笑话!我凭什么见你?”
“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关山月推开车门往下走,她左手拿着电话,若无其事道:“记住,我只等你一个小时。”
听到关山月那种口气,吴娟气不打一处来,“麻烦你记清楚,现在是你求着要见我,是你想找我私下谈判,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