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春红说:“许老爷,你去跟何会长说一声,你们一起去求日本人,准行的。”
许怀家应付道:“我找何会长说说吧。”
回到义江城,许怀家就将廖辉和俞春红分别关在他家后院两间下人住的房子里。
按照风俗,新娘必须由男方派人用花轿抬到新郎家,但男方家不在义江城,俞邦财又不在家,许怀家跟廖辉没有一点亲戚关系,这婚礼如何办许怀家很纠结,就去找何满庭。何满庭反问他说,你还真当办婚礼啊。许怀家说,总得要个形式呀。何会长让许怀家第二天上午召集债权人商量。
许府厅堂内第二天上午人声鼎沸,热闹起来,可他们七嘴八舌商量来商量去,都无定案,最后都陆续散去。
许府厅堂内,现在只剩下何满庭跟许怀家了。
何满庭说:“依我看,事情还要尽量做得圆满些,要注意以下两点:一是不要留破绽,让人家说不出是我们逼那小子就范的;第二,俞邦财出事了,你出面替他办婚礼,春红那小丫头定会对你感激不尽,俞春红提出的条件你得答应,你去跟日本人通融通融,最好准许俞邦财参加婚礼。”
许怀家为难地说:“有必要吗”
何满庭说:“有必要,你不是不了解俞春红脾气,要是她不配合我们,这戏就没法唱。你还是找一下波田,他父亲跟你伯父不是同学关系吗你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波田他小叔是军方说得上话的人,正好驻防义江。通过波田找一下他小叔,这事不是没可能。”
许怀家为难了,“日本人会听我的”
何满庭说:“日本人比你我都聪明,眼下他们也需要安定,让俞邦财露露面没有什么,日本人肯定会答应的。”
许怀家还不明白,说:“我跟波田只是生意关系,这事很大,他小叔会听波田的何会长,你不仅是商会会长,还是维持会委员,你直接跟他们说效果更好。”
何满庭坐下来,叹口气说:“这你就不懂了,我是不能出面的,俞邦财干的这事明显就是撞枪口,我能出面我这个会长也不是自己要当的,可也不能不当,不敢不当啊。我也不喜欢日本人,但我奉行强者为王的逻辑,利用日本人壮大自己未尝不是一条路。这事说小也小,还用不上我出面,你出面是有很多理由的。”
许怀家说:“好吧,我试试。”
“对了,日前波田跟你我商谈的那笔生意你要抓紧时间办。不要忘了,我们都是商人,商人做事一切要从商出发。”
“波田心大得很,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许怀家眉头皱得很深。
何满庭说:“你要学会看清形势,跟谁做生意都是做生意。再说,有他做靠山,咱们不会吃亏,我们的码头不就给他们用了吗,你那几条船早迟会被他们征用的。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战时,情况紧急,等形势安定下来就好了。对了,忘了跟你讲,廖辉的事情暂时不可跟日本人透露半点。”
“为什么”许怀家不明白了。
“这种事有脸说出去吗”
“知道了。可是许怀政那事情我该怎么应付”
“许怀政人在上海,他能对你怎么样你的厂子不是照开不误就凭个廖辉,他能干些什么你还真把他当回事”
许怀家不放心,说:“当初我就纳闷,许怀政怎么会派廖辉过来跟我说事,廖祖长跟怀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搞清楚。”
何满庭说:“那个姓郭的不是到过你家吗廖辉是他的手下,他没工夫,就让他来了,他碰巧遇上了俞春红,两人就纠缠上了,就这么简单,你不要想多了。”
“这事要是成了,俞邦财可就得到一好女婿。”许怀家感叹道。
“他怕是无福消受了。”何满庭说道。
“日本人真要杀他,在码头当场就把他杀了,不会留到现在。”许怀家说。
何满庭说:“难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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