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为了她硬着头皮在藏书阁待了十日,苦苦了解这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
竟意外中发现了记载这个时空的孤本《四国志》,不眠不休看了十日,才勉强看了十分之二。
木格子纺纱窗外已是暮霭沉沉,红霞沉了大半,渲出大片初冬的苍凉凄凉。
红晕透过窗格,投在一张蜡黄眯眼的脸上,刹那间,微眯的双眼豁然睁开,迷蒙天青似水眸亮如灿星,暮光流转间,平凡无奇的脸顿时多了几分楚楚韵致。
指尖微微一顿,泛黄纸张上的“流烟坊”三字已被重重圈出。
东国皇宫破落的偏殿里,但见阴冷潮湿的地板上跪得笔直的墨绿身影,已是半夜,夜雾深重,无处不来的阴寒冷飕飕地鉆进骨髓。
一灯如豆下,只见惨白的脸,紧皱的眉,隐忍的星目。
旁边站着的太监打了个哈欠,厌恶地抖抖站麻的脚,尖利的嗓音在空荡的殿里犹为刺耳,“你起来吧,要杂家说,下次再回来迟了,可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谢公公提醒。”衣袖下的指节攥得吱嘎发出脆响。
“哼,还真当自个儿还是什么西国皇子,不过是个质子,呸!”
太监走出殿外,冷眼哼道。
吞吐的气息在森凉的夜里凝成一朵水雾,弥漫着氤氲出太监尖酸刻薄的嘴脸,不等水雾散去,太监只觉喉头一阵冰冷,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你,你竟敢……”话未说完,猩红温热的液体嗤浇灭了宫灯烛火。
黑暗里宁衡面色冷峻,与白天的温柔羞冉截然不同,冷漠地一脚踹开地上尸体,星目里癝厉一片,杀气腾腾,“不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