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偌大的学校里，一路上空荡荡的，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上早自习10分钟了。

她已经爬楼梯来到了教室门口，看了眼门牌，犹豫了片刻，正打算迈出第一本走进去，却被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呵住了。

她身子震了一下，转过头，老王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朝着她靠近，皱着眉，脸上带着怒意和一丝轻蔑。

“王老师。”她尽量使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就像谢科枫说的，她没有错，她没有必要低身下气的。

“居然还迟到，现在跟我去一趟。”他语气不好地说了一声便转过身一声不响地走在了前面，也不管她跟不跟上来。

因为刚刚老王的声音特别大，导致原本安静的教室里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好奇的同学走出来趴在门上或者窗上观察外面的情况。

姚焉霖叹了一口气，只能快步跟上他。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都脑补着各种情况，而且老王的脚步特别的快，她不得不隔一段距离就小跑上去，心里更紧张了，教导主任李菊花凶狠是出了名的，就算她没领教过也深深明白这一点。

穿过了几层楼，乘电梯，终于到了，只是牌子上没有写着任何字。

“进去吧。”老王黑着脸推开了门，全程一言不发。

“嗯。”姚焉霖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环境，一张长木桌放在窗户旁边，靠墙放着一个沙发，而所谓的教导主任就坐在木桌的后面，脸色阴沉，而旁边的椅子上还分别坐着俩个男人，西装领结的，看着应该是领导一层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从刚一进来，整间屋子的气氛就压抑的她胸口一阵难受。

“王老师坐。”李菊花开口道。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么？”女人低头收拾着手里的文件，都不拿正眼看她。

“因为昨天的事。”姚焉霖站的笔直，挺直了脊背，语气没有丝毫的卑微。

“昨天的什么事，说清楚。”李菊花拿笔在纸上不耐烦地敲了敲，抬头撇了她一眼，视线顺便上下扫视了一圈，眼里的不屑之意更加浓厚了。

“我也不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目光好不畏惧地直视着坐在中央椅子上的女人。

坐在一旁的其中一个男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轻啜了一声，视线也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在姚焉霖一张精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你不清楚，那还有谁清楚。”李菊花把笔拍在了桌子上，在空挡的房间里，响声尤其的大。

“主任，慢慢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动了动嘴唇，轻描淡写地说道。

姚焉霖偏过了一点角度观察了坐在旁边的俩个男人，一个瘦但是脸上却全是皱纹，估计40多岁，而另一个刚刚讲话的也是一个中年男人，肥胖了一点，还有明显的啤酒肚，即便他已经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没有遮住。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做错了还不知道认错。”李菊花对领导无奈而又充满对她的不屑，笑了笑，头痛地抚了抚额头。

而老王则一直坐在一旁，双手交叉着握在一起，没有出声。

“我没有做错，我不知道要认什么错。”姚焉霖鼓起勇气驳回她的话，垂在身旁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虽然她不愿意和老师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也并不代表她害怕。

“姚焉霖，你怎么回事，要敢作敢当。”老王坐在一旁观察着领导和主任的脸色，低声斥责着她，眼里的凌厉就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心。

“我做老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学生，遇到这样的事情。”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笑里更多的是讽刺，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

“我看光是这样教育她没有用，老王把她妈叫来，怎么管孩子的。”李菊花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语气极尽恶劣。

“我这就打电话。”老王马上拿出了手机便拨打了过去。

“主任，您先坐下，赛曼雪说她一会就来。”

“还一会？有没有点责任心。”李菊花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请问你是主任是么。”姚焉霖看着她的模样就一肚子火，说她可以，但是她妈妈，绝对不可以，“请你拿出一个主任的素质来可以么。”她挑了挑眉。

但在李菊花看来这无意是对她权威的挑衅，还从未有学生敢如此大胆地和她这样说话，“你看看，领导，这就是四中的学生，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还敢理直气壮地顶撞老师，真是无法无天了。”

“原来是四中的，怪不得，我看你也别在这里读书了。”肥胖的中年男子看着她不屑地说道。

“老王，她平常也这样的么。”瘦一点的领导问道。

“平常倒也没有。”毕竟也还是他教过的学生，况且平常在他看来也算是个乖学生。

此时姚妈已经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只是看到这个阵势愣了愣。

“赛老师，你总算是来了啊，坐吧。”李菊花假装客气地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姚妈看了一眼姚焉霖，神色复杂，但还是坐在一旁沙发上，没有说话。

两个男人看了一眼姚妈，继续说道，“我们都是过来人，但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贞操知道么，你和那个男生乱搞，现在还扯进了谢科枫，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姚妈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像是被针扎刺痛了一般，看着她的女儿，她虽然相信阿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她也需要一个解释。

“那个男生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谢科枫和我的关系我没必要告诉你们。”姚焉霖已经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眼里甚至流露着一股倔强，她敬他们是老师，却太让她失望了。

“你！”胖子气节，敲了一下把手，怒视着姚妈，“赛曼雪，你既是老师，又是她的妈妈，怎么交出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