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樊子苓觉得,自己可能担不起这样的名声,因为面对他,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或许是她喝醉了吧,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这么大胆地将做自己清醒的时候不敢做的事情。
听到司马潇这样质疑她,她并没有丝毫的失落失望,反而是开心地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也许是真的喝多了吧,她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
幽幽地叹了口气,司马潇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会和一个酒鬼讲道理?
罢了,罢了,或许今夜,他不应该来的。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冰冷,让樊子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随后,她便笑开了,“好好好,你走,你们都走,反正明日我就要离开了,我就要嫁到乌木图去了,你不要我,自然有人要我——”
说完这句话,樊姑娘直接就倒头躺在了床榻上,还顺手蒙上了被子,不再去理会身后那个男人。
司马潇就这么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久到双腿都有些发麻了,他这才挪着步子走到了门边。
拉开门,门外的冷风夹杂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头脑瞬间也清醒了几分。
他为什么要拒绝她?
如果这一别再难相见,他难道连她这样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绝吗?
如果他们经此一别再无以后,如果她在乌木图爱上了别的男子,那么他会后悔今日如此决绝地推开她吗?
默默将门掩上,司马潇用那一扇门将门外的风雨于自己隔开,须臾之间,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撩开袍子,他快速走进内室,绕回来樊姑娘的床榻跟前。
这个时候,樊子苓正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她以为司马潇已经走了,她以为从刚刚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殊不知,那个令它流泪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身后不足一米处,看着她肩膀一动一动地不停抽噎。
伸手缓缓拉开了被子,司马潇无奈般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哭什么?”
被这熟悉的男声吓得瞬间止住了哭声,樊子苓先是愣了一愣,又吸了吸鼻子,随后才缓缓转身坐起来,瞪着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直勾勾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你哭什么呢?”司马潇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头嗤嗤笑了两声,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又问了一遍。
樊子苓这会儿心情还有点儿低落,如今听见司马潇问她为何哭泣,她突然就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接着酒胆儿,赌气起来了。
“殿下不是走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将头撇在一旁,樊子苓鼓着腮帮子生着气,这模样,倒是让头回见她如此的司马潇顿时生出爱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