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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谁见风雪夜归人 聆听古城寂寂声

这夜,寒风萧瑟,大街上人迹罕至,只有家家户户点起的一盏盏温馨暖灯照亮了路人心里最为孤寂的角落。

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驶着,车外冷风瑟瑟,车内却温暖至极。

诸葛无极半倚在车壁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腿上盖着一件白色大氅,懒懒的闭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杯子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

“尔雅,咱们这是到哪了?”

尔雅听闻诸葛无极说话,连忙推开窗子看了看,这才俯身说道,“禀公子,我们已经接近洛都皇城了。

轻轻嗯了一声,诸葛无极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发完这一个音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内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手中的火炉偶尔发出“嘶啦”一下的火花崩裂的声音。

气氛如同车外的空气一样冰冷沉寂,突然,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迎面传来。

尔雅与身旁的铃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纷纷抬头看了看那个始终假寐的男人。

诸葛无极自然是听见这声音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挪动一丝一毫,直到听见那句“大泱吏部尚书滕呈特来迎接公子”的话时,他这才懒懒的掀开了眼睛,动了动身体。

在铃兰的服侍下披上了大氅,他走出车门,就看见了站在他不远处躬身行礼的滕呈。

滕呈身居高位,这些年除了当今圣上和头上的三公,他这腰就没有为人弯过。

今日樊朗差人传话与他,让他来接这位素有“无极公子,妙手丹心”之美誉的诸葛无极,说实话,他的心里其实十分不屑。

因为这诸葛无极就是医术再高超,也不过是个江湖人罢了。

当时他将这话说与樊朗听,没想到樊朗却直接骂了他见识短浅,未曾深谋远虑。

这诸葛无极医术可以称的上天下第一,可是他行踪诡秘,并非什么人都能求得他一医,就算是当今圣上想请他来瞧瞧病,也得看他本人的心情。

如今司马恒丰年事已高,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此番樊朗费尽周折才请来了诸葛无极给司马恒丰看病,想借此博得君王一笑,因此自然是要好生招待诸葛无极的。

看见诸葛无极,滕呈连忙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意。

待等到诸葛无极下了车,滕呈这才拱手开口道,“公子这一路奔波了,本官特意命人备好了饭菜,还请公子移步。”

看着面前的滕呈一脸谄媚,诸葛无极淡淡扫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说罢,他转身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跟上滕呈的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进了洛都城。

此时此刻,身骑骏马的卫征和盛元辅刚刚从十里坡归来,离城门口不过百米,他们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看着滕呈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盛元辅略有一些诧异,开口问道,“太尉,您看着是……”

卫征那双老而犀利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然后就听他徐徐吐出几个字,”只不过是硕鼠罢了。”

听见这话,盛元辅微微一愣,没有答话,紧接着他就听见卫征接着说道,“莫提小人,只谈乐事。今夜最宜饮酒,元辅,且随老夫痛饮三万场如何?”

被卫征这种豪爽的说话语气感染到了,盛元辅朝着面前这位淡泊名利笑看人生的老太尉遥遥拱手,开口道,“那元辅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一盘花生米,一碟青菜,一盘切好的牛肉,烫上几壶梨花白,卫征与盛元辅就在太尉府的一间暖阁里饮酒叙话。

两个人相谈甚欢,直至半夜还未有困意。

只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了。

卫征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推开了窗子,只见外边白茫茫一片,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落下,偶尔有几朵还会调皮地落在他的肩上。

盛元辅也看到了外面这场大雪,抿了一口杯中酒,他呢喃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雪,倒与咱们这梨花白很是呼应了。”

听见后面盛元辅感叹的声音,卫征微微伸出手,捧了几朵晶莹的雪花在手心,随后也幽幽开口了,“上一次洛都下这样大的雪,还是在十年前吧?”

听见他这样问,盛元辅怔了一下,回答道,“正是。”

看着窗外天地间那白茫茫的一片,卫征透过那一片一片的雪花将目光伸向了远方的天空,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一晃,十余年就这样过去了,而我,也已经老了。”

听见他这样说,盛元辅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开口道,“大人何出此言?您依旧是宝刀未老,威风不减当年。”

“呵。”轻笑一声,卫征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如何能不老呢?现在我骑马已经变得有些气喘吁吁了,甚至连你都已经比不过了。”

盛元辅听见他这话,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有一些尴尬,因为他已经明白,卫征看出了今日赛马他有意相让之事。

低下头,盛元辅没有说话。

半晌,卫征缩了缩身子,伸手将窗子关好,缓缓转身走到了炭火盆前烤了烤火。

“元辅,今日你几次欲言又止,如今这里无人,你且将你想说的话,一一道来吧。”

盛元辅没有想到卫征会主动要求他说出他今天几次三番想提但是没有提的话,如今听他这样一说,他先是一怔,随后便释然了。

卫征这些年虽未真正掌握实权,但是毕竟身居高位多年,他那些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又怎会逃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呢?

念及此,他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太尉,觉得陵广王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卫征烤火的手顿了一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盛大人这是来给陵广王做说客的?”

听出了卫征话里的不悦,盛元辅揖手道,“不敢,元辅只谈人品,不谈政治。”

说完这句话,他又紧接着补充道,“历朝历代都是既有明主又有昏君,既有贤者又有庸人,而明与昏,贤与庸,往往只是一念之差,而这一念之差,却会葬送多少黎明百姓的姓名,让他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大人为官这些年,看得应该是很多了。”

炭火盆里的火光明明灭灭,炙烤在卫征的身上,让他的身体慢慢回暖,但是即便是这样,他那颗似万年寒冰般的心脏却始终不曾解冻。

收回了烤火的双手,他又转身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将酒杯拿起来置于手中,他看着那倒映着烛光的酒面,说道,“老夫早已不问政事,盛大人这些话,还是说与别人听吧。”

盛元辅见卫征这样说,心里有些急切,只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掀起袍角坐在桌前,他开口了,“下官斗胆问大人一句,十二年前,为何弃了自己手中的兵权?”

卫征拿着酒杯的手一抖,然后仰头将酒灌入喉咙,这才开口道,“老夫年事已高,陈年旧事,早已淡忘。”

“非也。”盛元辅拿起酒壶替对面的卫征斟了一杯酒,又接着说道,“并非是前尘往事今已忘,而是不堪回首月明中。”

长叹了口气,卫征看了看盛元辅那张坚定的脸,说道,“就如盛大人所言,既是往事,又何须回首?”

“虽不回首,但心中未必就可放下。”盛元辅的手收在袖子中攥紧,又问道,“大人当初弃了兵权,是否也觉得当今圣上这天下得来的……”

“盛大人!”卫征的语气瞬间凌厉了起来,出口打断了他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听见他这样提醒自己,盛元辅敛了敛神情,又接着说了,“大人,想当年先帝在世时,我大泱受各国朝拜,是何等风光?可如今国力渐微,就连那边陲小国也敢肆意侵扰,这些年您不曾披甲挂帅,若不是陵广王,和天下都该是何等模样?可是如今放眼朝堂之上,官员只懂得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像他们这样只顾得眼前,我大泱又何谈千秋万代?”

说起这些,盛元辅言辞激烈,激昂愤慨,到最后,直接将攥紧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将桌上酒菜震得晃动。

卫征看着盛元辅的神情,竟像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正当壮年,心中充满抱负,也像他这样恨不得手刃了这些国家的蛀虫,可是说到底,他那些棱角终是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打磨中被一一磨去了。

如今的他斗不动了,也不想再斗了。

拂了拂袖袍,卫征开口了,“夜深了,盛大人请回吧。”

看见卫征这满脸的肃杀之气,盛元辅叹了口气,却没有移动身形。

伸出手在怀里摸了摸,他将一块拼接好的玉佩放在了桌面上,这才开口说话,”大人,可还识得此物?”

听见他说话,卫征微微抬了抬眼皮,结果瞬间他就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颤抖着拿起了桌面上的东西。

“这是……”他出口的声音暗哑,带着难以言喻的颤和抖。

盛元辅将他的情绪和动作收入了眼底,然后敛声屏气说道,“这是元大将军的遗物。”

“你从何得来?”

“元大将军之女元又菡,已经找到了。”

托着玉佩的手一顿,卫征抬头看向盛元辅,“莫不是……”

“没错,正是大人那日所见。”

**

在洛都的日子颇为闲适,司马易在府里的时候,她就是个处处受保护的陵广王妃,司马易不在的时候,她就又恢复了女土匪的本性,在府里聚众赌博,招猫逗狗,打打闹闹。

现在,这王府上下都十分喜欢这位王妃。

这实在不能怪秦艽太有人格魅力,要怪只能怪司马易这人平时太过不近人情,任谁终日看着这张冷脸也是笑不出来的吧?

就这样,在全府上下的神助攻下,秦艽没几日就将这洛都的吃喝玩乐摸了个一干二净。

这几日,秦艽没有去瞧顾珍珍,此从那天晚上回来后,她便没有去找过她。

有几次顾珍珍都已经到了门口了,可是她直接就称病不见,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让灵巧谎称她出门玩去了。

说实在的,秦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珍珍那张殷殷期盼的面孔,更无法将那样绝情的话说出口。

就这样一天一天躲了过去,这日午后,秦艽正躺在床上睡懒觉,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翻了个身,秦艽烦躁道,“灵巧,咱们今日不出去了,你且出去,再让我睡一会儿!”

秦艽说完这句话,身后没有了声音,她原本以为身后的人已经走了,可是没有想到那人却掀开了幔帐,直接走了进来。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其实是很微妙的,正如此时此刻,秦艽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出了不对,倏地睁开了眼睛,她竖起耳朵听着背后的动静,心里隐隐涌上一丝不安。

“九爷睡得可好?”

顾珍珍半嘲半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直接让秦艽的身体僵住,然后她闭了闭眼,睁开后直接装起了病来。

“咳咳咳……”

抱着肩膀瞧着秦艽咳得微微抖动的身体,还有那一耸一耸的肩膀,顾珍珍微微眯了眯眼,冷哼道,“行了甭装了。”

秦艽没有理会她的话,只不过是缓缓蹭着身体坐起来靠在床榻上,然后佯装虚弱地冲着顾珍珍开口道,“珍珍姐?你怎么来了?”

“哼,我不来,我还等着你去看我吗?”往里推了推她的被子,顾珍珍坐在了她的床榻边,上上下下将秦艽打量了一番,这才幽幽开口道,”九爷现在可是好大的排场,这些天我来找你,竟都被拒之门外。”

听见她说这个事儿,秦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又咳了起来,一边咳还不忘了一边扫着顾珍珍那张阴森森的脸孔,“咳咳……珍珍姐,这几日我的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你,这才避而不见的。”

看着秦艽咳得这个样儿,顾珍珍没好气道,“还装!就你这个小牛犊子似的身子骨我还不知道吗?在卢亭那一年来,也没见你有个什么灾病的。”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生病之理?况且这洛都城今年这般冷,我生个小病很正常好不好!”

见她还有精气神儿与自己理论,顾珍珍更加确定了秦艽没病装病的事情,于是她便也不再理会她,只是开口说,“说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东躲西藏的,还不敢出来见人了!”

顾珍珍这些年在青楼做老鸨,为做生意与人左右逢源,人虽不老,心却已老,她自然能够看出秦艽的不对劲来。

秦艽是知道顾珍珍的精明的,只不过她终究还是那个无名山上的土匪,顾珍珍或许聪慧,但她却没有秦艽懂狠,秦艽不愿意说的话,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不会说的。

秦艽看了看顾珍珍变幻莫测的一张脸,自知骗不了她,于是便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去见了孟二哥了,他挺好的,还问起了你好不好,我跟他说你也挺好的,然后他就试了你给她做的衣裳,很合身,他非常开心,然后大家皆大欢喜,吃完饭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听见秦艽这一场串的话,顾珍珍微微眯了眯眼,抬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艽儿,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想见孟虎可能还得费上一番功夫。”

秦艽也反握住顾珍珍的手说道,“珍珍姐,你别这么说,我也就是帮你捎了两件衣裳,算不得什么大事,等回头孟二哥忙完了手头的事,我再帮你们安排见面。”

秦艽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若是搁以往,这么着急见孟虎的顾珍珍一定会十分开心的,可是今天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可那笑意却似乎怎么都不达眼底。

低头看着秦艽白白嫩嫩的一双素手,顾珍珍突然问道,“对了,你孟二哥哥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半年前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秦艽一下子便听出了顾珍珍话里的试探,她笑了笑,开口道,“我没有问这件事,如果受了伤的话,养了小半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再说了,我也不能帮你亲自查看他的伤口好没好吧?这等私密的事情,还是等你两个见面自己捣鼓吧。”

听见她这样说,顾珍珍嗔了她一眼,拍着她的手说道,“你呀,这嘴皮子就是利索,我竟说不过你了!”

“嘿嘿,多谢夸奖了哈!”

哈哈笑了两声儿,秦艽挠了挠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袋,她翻身下床,趿拉上鞋就跑到了梳妆台前。

顾珍珍被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弄得云里雾里,起身走到秦艽身后,她就看见秦艽将她那梳妆盒里的一堆珠宝首饰全都倒了出来,然后将那夹层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纸。

“呐,珍珍姐,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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