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晚上从清湖居回来,秦艽整个人就颓了,每天就是两个字——躺着。
在床上躺着,在榻上躺着,在池塘边躺着,在凉亭躺着……总之去了哪儿,都是躺着。
灵巧为此很是忧心,以为她的主子得了什么病,昨儿跪在秦艽床前一顿嚎啕大哭,愣是将秦艽从梦里嚎醒了。
秦艽对此深感无语,但是却也无力跟她辩驳什么,丫脑回路这般清奇,她还能说什么呀?
这个时候,已经是秦艽来到这陵广王府第四天的早上了。今儿她起得格外早,原因无他,就是那外面那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忙碌的人群将她吵醒的。
掀开被子下了床,秦艽伸了伸脚打算穿上鞋,但是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
低头一看,好家伙,两只鞋全不见了!
叹了口气,秦艽活动了两下肩膀,大声呵斥,“宝剑,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炸着毛的长毛犬从外间跑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绣鞋。
秦艽瞪着眼睛瞧它,它也瞪着眼睛瞧她。两个人就这么彼此瞪着,谁都不服软。
“宝剑,在我没有决定把你炖了吃肉之前,乖乖把鞋给我放下,嗯?”
宝剑斜眼瞧她,不理会儿。只是猫着腰叼着那只鞋甩了甩,又玩了起来。
嘿,不听说是吧?!
秦艽一下子就火了,挽了挽自己的袖子,她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要往宝剑身上招呼。
宝剑被吓了一大跳,叼起鞋转身就往门外跑。
这个时候灵巧正端了个大托盘走进来,被宝剑撞了个正着,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出去。
皱着一张小脸儿,灵巧噘着嘴转身看着跑到了屋外的宝剑,心下了然。
“王妃,您又跟狗打架了?”
“什么叫又跟?!”
秦艽光着脚丫子刚从内室走出来,就听见灵巧这一声颠倒黑白式的抱怨,简直就是怒火攻心。
不去看灵巧懵懵懂懂的眼神,秦艽迈开大步子就要出去抓狗。
“好贱,有种你别跑!”
“王妃,您别跑,怎的不穿鞋?!”
灵巧这一句话弄得秦艽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动。
什么叫话赶话气死人?
这就是了!
看了看面前那条叼着她的红绣鞋分外得瑟的狗,又转身瞧了瞧身后那扑闪这大眼睛格外呆萌的人。
咱们英明了一世的秦九爷,终于还是认栽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双鞋么,狗爱玩儿就给了狗吧!
心里默默地想着,秦艽两只脚放在一起蹭了蹭,扭头就要回屋去了。
宝剑一看,顿时感觉不爽了。这每天跟它逗闷子的人都不跟它玩了,那它就也不玩了吧!
松开嘴将鞋扔在地上,它在秦艽迈进屋里之前就一下子闪了进去。
秦艽就知道这狗是故意的,得意得勾着唇角,她吹了个口哨就将那鞋捡了回来套在了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