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苓拿着手中这只鸡大腿，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放下不是，不放还不是。

那秀气的眉头终于微微蹙紧，她略显尴尬的看了看秦艽，出口的话有些犹豫，“王妃，妾身……妾身能不吃吗？”

秦艽瞪着眼睛瞧她，一脸不解，“为啥不吃？刚刚我尝过了，还挺好吃的。”

樊子苓举着鸡大腿满脸纠结，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是刚刚吃完了才过来的。

瞧着秦艽那副十分热衷的模样，她咽了咽唾沫，终于还是张开了嘴，轻轻咬了一口。

秦艽看着她这样，心里满意极了。伸手给她盛了碗汤，她笑眯眯地说着，“你吃了我给你的鸡大腿，咱俩就算是有一腿了！”

咱们古代人樊子苓同志自然是不能理解这“有一腿”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说完这话的秦艽却自顾自的乐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樊子苓怔怔地瞧着秦艽，实在是揣摩不了面前这位准王妃的心思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些礼仪从小就由嬷嬷来教导她，虽然她只是个不太受人关注的庶女，可是在樊家那样的高门大户里，该学的还是一样不能落下的。

昨天晚上瞧见十七爷怀里抱着一个姑娘，她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姑娘生得极美，与王爷倒是两厢般配，也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礼数周到的姑娘。

可今儿秦艽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她还从没见过有哪个姑娘自称“老子”，还敢骂十七爷是“王八蛋”的。认真说起来，她自己其实真的有被面前这红衣姑娘吓到。

樊子苓那灵动的眼眸望向了正胡吃海喝好不欢快的秦艽，心里攒了好几个问题却不知该不该问。

秦艽端着碗将面前那碗大肘子翻了翻，把外面那层厚厚的肥肉留下，然后将里面的瘦肉全部吃光，这才抹了抹嘴巴看向樊子苓。

“我说这位姐姐，你有话就说，看着我能看出答案啊？”

樊子苓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从一旁的托盘上拿了块湿润的手帕交给秦艽，她这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不知王妃是……”

秦艽擦了擦手，将手帕扔在一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你想问我从哪来是吧？”

点了点头，樊子苓跟只小兔子似的就那么乖乖地等着她开口说话。

秦艽倒在一旁的软榻上饭后瘫，看见樊子苓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笑得很灿烂，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她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闻言，樊子苓果然乖乖地走过去了，站在了离秦艽大约三步远的距离。

秦艽抬起眼皮撩了她一眼，笑道，“啧，你这人真是，我要同你说悄悄话，你站那么远，不就都让别人听见了？”

樊子苓有些犹豫，“这……”

秦艽笑得很神秘，“赶紧的，耳朵靠过来。”

樊子苓再次点头，往前凑了两步，弯腰将耳朵凑到了秦艽跟前。

秦艽眯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眸，瞧着樊子苓离她越来越近了，唇角勾笑，伸手就将她头上簪的珠花摘了下来。

“王妃，您……”樊子苓摸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

秦艽手里把玩着那串珠花，一本正经地说道，“刚刚我想了想，觉得这个秘密太重要了，还是不能说与你听了。”

“可是王妃为何要拿走妾身的珠花？”

秦艽似笑非笑地着看了一眼她，语气十分无所谓，“我问你，这天下可曾有免费的午餐？”

樊子苓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