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脚步缓缓前进着,不曾因谁的到来,谁的离去,而停下前进的步伐。那古人不是云了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呃,好吧,好像有点儿煽情悲催哈。闲篇儿不扯,我们直接将画面跳转到——一年后。
此时卢亭县的四方茶馆里正乌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在正厅中间的一方戏台子上,此时正支了张雕花木桌,桌上放着一把醒木,桌前站着一个粗布长衫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握折扇,正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添油加醋地说着评书。
“三个月前的一天,正当暴雨倾盆,乌云密布,那安国侯大公子正从无名山下路过,此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安大公子为了避雨便在此停歇。说话间,只见一红衣女子从不远处的树林里穿梭而过,步态悠闲自在,不避风雨,颇为闲适。”
“这安国候家的大公子那可是花名在外,看见如此美人自然是走不动道的,于是乎,他色心一起,连忙下了车,冒着雨走到了那姑娘面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姑娘竟真有着如同九天仙女下凡般的姿色。”
“只见那女子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用红粉相间的丝带绾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头上簪了一根竹木制成的簪子,别在上头颇有一番美艳与清丽交织的意味。那女子略施粉黛,一举一动都颇具风情,安大公子只瞧了那么一眼,好似魂儿都被勾走了一样,那浑身竟像是着了火一般,只想着与这女子两相欢好,**一番。”
说到这,那说书先生停了一停,反问坐在下面的吃瓜群众,“可是你们道如何?”
群众一正在默默地啃着一个西瓜,闻言,一边啃瓜一边说道:“那就两相欢好,巫山**喽!”
“切——”周围的人一哄而上,就差没将他围殴致死。
此时此刻,另为一个嗑着五香瓜子的群众二翻了翻眼皮,思索了一下,开口了,“那女子誓死不从,最后以死明志了——”
众人皆认为群众二的话言之有理,纷纷表示赞同,谁知那说书先生却摇了摇头表示,“若那女子是一般人倒也罢了,可是偏偏那是最不能惹的一个人。却说那安大公子刚欲行不轨之事,就见那女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镶着碧玉的锋利匕首,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电闪雷鸣过后,那把匕首直接贴在了安大公子的脖子上,隐约间已经渗出了血迹,再稍稍用上那么三分力度,便可直接要了那公子的命!”
众人惊呆,异口同声,“然后呢——”
说书先生唰得一声儿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了两扇,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这才淡淡开口道:“然后那公子直接傻了眼,双腿发软直打哆嗦,一直不停开口求饶。可那女子并没有理会,只是美目一横,眼神狠戾地问他可否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物。你们道,这女子究竟是谁?”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眼巴巴地望向了说书先生,“是谁?”
“那女子,正是我们卢亭县无名山黑风寨大名鼎鼎的秦艽,秦九爷。”
众人恍然大悟,看上去好像更来了兴趣,于是瞪大了眼睛卯足了劲儿地盯紧了这个说书先生,想听听故事的结尾。
说书先生眯了眯眼,拿起桌上的醒木,“啪”得一下拍在了桌面上,那声音响彻屋顶,顿时让这茶楼上下安静了下来。
就在众人皆竖起了耳朵打算听个究竟时,却听那先生不缓不慢地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去——”
吃瓜群众闻此一哄而散,混乱中那说书先生还不忘了踮着脚敛钱,“哎哎哎,听书的各位记着给钱啊,每人三文,多了不限!”
楼下的人正咒骂着说书的吊人胃口,那楼上的小雅间里也不曾闲着,只见一个红衣黑发的女子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手里拿着壶青梅小酒,正独自饮着,好生欢快。
女子隐隐听见楼下讲的评书,拄着脸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那先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她这才轻嘲一声,淡淡开口:“放他娘的屁!”
得,这厮又怒了——
阿来原本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听得津津有味,等散场了过后才撩开珠帘走了进来,这刚迈进一步,就听见自家大当家的躺在榻上骂开人了。
有些闹不清楚秦艽这是怎么了,阿来连忙走上前去询问,“大、大、大当家的,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艽翻身仰躺在床上,笑骂道:“现在这些说书的可真是越来越没有职业操守了,怎么还瞎编滥造呢?”
阿来挠了挠脑袋,脸上有些尴尬,“可、可、可他说得好、好像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