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卜出长相思以来,白天没有半点异样,可一旦到了晚上,绵绵的心痛一股接着一股,我熬得度日如年。这长相思,还不如干脆些,给我一刀痛快些。
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
如今我感同身受,而最让我绝望的是,我全然记不得我所思念的人是什么模样,姓甚名谁。
记得云疏上仙曾说过,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所以她开始了无数段新生活,百试不爽。想要安稳渡过这长相思,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再想那个人,喜欢上另外的人。
这才是我答应螓花姑那桩婚事的真正原因。
我仔细想过了,大壮虽然愚些笨些,但心肠好,踏实肯干,身材魁梧,脸皮肤粗糙些但勉强可看,我要一辈子隐居在这里,他是最好的选择。我当然不是因为他抓得一手好野猪,野猪肉鲜得无以复加才答应的,绝对不是。
我把如上原因说给她听,她愣了愣,望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诡谲,她摇摇头:“我才不信。”
“一定是昨天晚上我们大壮让你很满意,一定是这样。”她继续冲我挑眉,我真的很想把她绑在柱子上,将她眉毛一根根揪下来。
我无意跟她辩解:“你说是就是。”
然而她却不依不饶,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形容,仿佛把大壮让给我她会后悔终生一样。她问:“那我问你,到底几次?”
深深叹了口气,大抵这个人是没得救了。
我转头往回走,猛然听见一道声响,犹如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喑哑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