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不承想,子溟甫一回营寨,便扶在桌案前吐了口血,这才发现左臂伤口恶化,原来宁川的兵器上带毒。
中毒已深,幸有仙术护体,子溟回到榣山休整。流渊医者纷纷去给子溟问诊,皆是对那毒束手无策。那毒我倒是略有耳闻,无虚上仙遗留的毒经粗略记载过,名为阴毒,毒引子取自极南之地穹顶上的万年玄冰,中毒者会血脉寸断,身结寒冰,不治而死。
我好歹从小喜欢钻研丹药,又跟随凡间那位老神医学过不少药书以外的偏方秘术,且陵川小镇长期卖过药,自然知道应对阴毒的药方。
阴毒浸入骨髓,只能一点点驱散,并不能药到病除,立马根治。
我计划着先去他厢院给他号脉之后便着手准备药方子。他望着我,眼中尽是歉意,轻轻道:“笙笙,舍妹的事我听说了,是我的疏忽。若是早知道她在连霄峰,我绝不会把你送到那里去。”
“子溟,我不怪你。”我说得轻描淡写,强颜欢笑,“大约是我生得不够讨喜,总是被她嫌弃。”
“我就不该答应你回榣山。”转身离开前,听见他喃喃自语。
那段时间,我一面替青鬼熬药,一面替子溟熬药,早上起早熬药,晚上熬夜熬药,熬得我怀疑人生,我一度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个熬药丫头。
绾谣见我熬药辛苦,熬完药之后便躺在大床上倒头就睡,总是忘了做饭,害她饿肚子,便无论如何要来帮我熬一熬。我想以她对火候的掌控程度,她熬的药,解药都会变成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