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从来没有转过这么快,一张张各式各样的脸在眼前闪过,思忖着说是谁的会比较好。
“是谁?”他再度质问,我能感受到他语调里陡然升腾的怒火,稍微答不好,我得被他活活烤死。
“还能有谁啊,当然是狗子的。你也知道,我养它不易,有我一口肉定分它一根骨头,感情尤其深厚。所以狗子换的牙,我这个做娘亲的无论如何都要戴在身上,这是对它的一份念想,你不用劝我了。”
这番话我自认为编得天衣无缝,且话说得款款深情,是个人听了都会感叹讴歌世间最伟大的母爱,感动得声泪俱下。
他却没有,可见是个不懂孝道的败类。
他只是话音更加清冷,“你家猫的牙长成这样?”
我将将竟然慌不择言,犯了这么大的错,把人牙硬说成猫牙,委实是尴尬。
“有些猫是例外嘛,你看狗子那么可爱,牙当然与众不同。”我垂死挣扎着,或者他能被我的真诚打动也不一定。
趁我说话的时刻,他两手猛然伸进我的衣衫里,我反应过来,正要大喊非礼,腰间红绳立马被他拽断,拿到我面前。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给你的!”完全是审问犯人的姿态。
“沉荒。”自知躲不过去,索性我也不再去躲,心中一横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