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假以时间,咒术会自行解开,他以为我会被处死,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怕,怕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便生生挣脱了我的咒术。代价是全身筋脉尽断,腿脚尽废,痛不欲生。他行动极难,为了见我一眼,无数次从地窖口摔下来,爬到夕阑洞外时,几近是个死人了。
幸好绾谣看到了他,但他在榣山上终究没能见到我,我便被扔入流仙井,流三万里,无影无踪。
当年在雷殛台,我倒是图个洒脱,从容赴刑,然却不料,身后却亏欠着一人。
我像那日同他道别时一般,偏头吻过他的侧脸。
“你问我如果你感染了瘟疫我会如何,如果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我尚在等他的下文,谁知他捧住我的脸,便决绝吻在我唇上,半晌后松开,“我会散了仙术吻你,也染一染这瘟疫究竟是何滋味。”
不得不说青鬼这套言行我给满分,想吻我就直说,绕着弯哄我委实狡猾奸诈。不过我念在他浑身经脉废尽的痛楚,姑且就原谅他了。
“我想陪在你身边,地老天荒。”他额头抵在我额头,声音柔得像初生春水,拂面春风,我很受用。
“好。”这个字从唇边悄然滑落,不是我本意。
我忽然想到绾谣,因为之前是个预谋的假成亲,渡劫之后会和青鬼和离,再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如今我自然知晓,和离后与他没有牵葛这件事再无可能,我首先要过的是绾谣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