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他时,恰好有零星小雪飘落,落在湖面上,落在他的鼻尖,落在他发梢。
“我这一夜,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卧在这石椅上,你脸荡在栏杆上。望一湖秋水,都是你的倒影。闭上眼,是你的影子,捂住耳朵,却又只能听见你的声音。”他的话听得我极肉麻,俗到骨子里,我想吐得厉害。可大抵上女人都爱听这甜言蜜语,我竟不要脸地也欢喜着。
“我想明白了,不管你因为什么目的跟我成亲,不管你心里还想着谁,我都不在乎,你终归是我青鬼的人。”
“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可以等,等到天底下只剩我一个人,你非喜欢不可。”
听了他的话,我可耻地有些动容,极想回他一句,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不然光是他一个人在说,也是蛮尴尬的哈。
“你知道我这手为什么会断?”他掀起袖子,胳膊上仍然没有血色,仅靠着仙术驱使着这条断臂。我先前便问过他,只是他一直不肯告知我实情。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蓦然将我抱住,那般用力,似要将我同他嵌在一句。这句话,我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想起来了,在那家客栈里,他无耻地用咒术驱使我的身体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深拥我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静静听他娓娓道来,不自觉泪滴斑斑,伸出双手抱住他。
原是那天,我将他诓到夕阑洞里间的地窖里,施个咒术将他经脉封住,再用绳子将它牢牢缚住。我同他道了别,决定替他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