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初吻无论如何要落在子溟的唇上,我欢喜的人只有子溟一个,结发余生的对象也只有子溟。我十岁认识的子溟,十七岁想嫁的子溟。
“你确实罪不可赦。”
“……你的命劫我终归受不住……”
“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天荒地老永不相见。”
在通往雷殛台的八百级天阶上,他处变不惊说的那番话,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一点点刮掉他深刻在我骨髓的印记。入骨三分,便刮骨三分。至今我回想起来,总是疼到窒息。
这一生,我是辗转流落的凡人,他是榣山流渊的白衣仙人,自是没有再见之期,亦没有重逢之缘。我想吻谁,是我的自由。
青鬼睡得很沉,轻微的鼾声不算吵,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我曾对他做过什么。
我忽然想起,无数次在他的面前这样沉睡过,他会不会像我一样做过坏事,甚至是更过分的事。我这人报复心极强,别人对我做什么,我必须要加倍奉还才甘心,才能安稳睡得着觉。一想到许多青鬼可能欠我的我不知道的债,我便心急如焚,忧心我今晚大约要失眠。
所以我悄悄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只是为了还债罢了,如果我失眠了,明天卖药时定然无精打采耽误生意。
亏本倒是无所谓,若是耽误我大业废止那我可能得哭惨。
说实话,青鬼的前半边身子被我探得差不多了,我甚至能精准地知道他左边第三根肋骨上有一块月牙形的疤,胸腹之交有一颗红痣,其余是两侧均匀的健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