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祖母呓语一声，手顺着床边摸索。

我抓住她的手，“祖母，姤儿在这儿。”

她挣开眼睛，怔怔地看了我半响，“姤儿……”

“我在这儿，祖母。”

她哽咽道：“你义父和清儿他们，真的……”

饶是她已经知道了，我却还是不敢跟她说出来，只是低下头，默默地流泪。

祖母将我揽了过来，“我苦命的孩子啊，你说就剩下咱娘俩这该怎么办啊。”

我身后响起温妃娘娘的声音：“老夫人，您许久和姤儿没见，就好好聊聊天吧，本宫先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祖母才放开我，眼里含着泪光，“姤儿，苦了你了。”

“不，祖母，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义父和唐清，没能保护好唐府上下。”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她用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你身上背负的，远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只怕你往后的路，会更艰难。”

我看着祖母，对她的话一知半解。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了，人老了，很多事有心也无力了，既然现在九皇子成为皇帝，他也信任仰仗于你，你也该为自己寻一条出路。”

祖母像是累了，便闭上眼睛不语。秋姨过来道：“小姐，老夫人睡了，您先走吧。”

我再看了一眼祖母，依言退了出去。

走在宫道上，我反复想着祖母刚才的那些话。

祖母活了一辈子，有些事情她比谁都看得透彻，她那番话，我的的确确是早已想过也做过的。

事到如今，还能够为我着想的人，恐怕只有祖母一个了。

远远的就看见铖轩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并行而来，待走至跟前，我行礼道：“臣女见过皇上。”

他像是没想到能看见我，道：“阿姐，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