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猛的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了那只掉落的手镯滚向了床底。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脑海中浮现出那年初见风哥哥的情景,那日她照常去玉华宫给莞贵妃请安,竟遇见被莞贵妃责打的风哥哥,她故意假传圣喻说父皇要召见风哥哥,将他救了下来,他便送了她这只手镯作为答谢。
这是他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她的心跳漏了几拍,呆呆的看着手镯滚进床底,消失不见。
床底下的庄风以为沈云初这次是真的要走了,终于觉得送了一口气,离开了百里芃的身体,挨着她躺下并准备等他们一走就马上出去。
谁曾想这个破手镯刚好不偏不倚的滚到了百里芃的身旁,她原本刚翻过身准备爬出去的。
沈云初看了秋兰一眼,呵斥起来:“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我把手镯捡回来?”
“是,我这就去。”秋兰连连点头,刚准备将头探向床底,去查看手镯的下落。
百里殊却啧了啧嘴,一脸正经的说着:“这烟雨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说不定这床底下还会冒出个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呢”看着秋兰的脸色微微泛白,顿时觉得解气。
秋兰不敢看向床底,只好侧着身子,将一只手伸到床底去探了探。
秋兰的手指就差一点点就要碰到百里芃的手指,被庄风及时握住拉到了自己身前,他拥着百里芃向后挪动了身子,他的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两人的身体再次贴在一起,她面前那壮阔不失柔软的胸也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百里芃和庄风面面相窥,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可她此刻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来不及多想这些,她只觉得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现在这般模样被众人看到,她就算跳进长江里也洗不清了!
滚进来的手镯缠上了百里芃腰间的蝴蝶结上,而那只手还在往里探,庄风想也没想,一把就从她腰间将手镯扯了下来,轻轻的推到了秋兰的手指旁边。
秋兰的手指刚碰到手镯就兴奋的叫了起来:“找到了,小姐,你看我找到手镯了。”
沈云初疾步走到了秋兰的身旁,将手镯接了过来,连忙用袖子擦拭着手镯上的灰尘,终于找到了,下次再也不把你弄丢了。
玄衣男子觉得再待下去也无趣,看着沈云初如此紧张那手镯的模样,他临走前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哎,我听说啊这倚红楼里的姑娘是出了名的美,只要进去了的男子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说不定有的人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果然,沈云初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瞪了一眼那玄衣男子,“秋兰,我们走。”
白轶看着沈云初离去,为了避免她的疑心也打算跟她一同前往,他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向了百里殊,十分抱歉的开口:“百里公子,今日之事实在抱歉,搅扰了令妹的好事,那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我就替她给你赔个不是,告辞!”
百里殊微微蹙眉,脸色紧绷,没有立即接话,只是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倒好,搅乱了芃儿的招亲会就这么走了,接下来要怎么收场?他不禁的犯起愁来。
不对,芃儿呢?他再次将空荡荡的屋子环视了一周,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床榻之下。
玄衣男子看众人都离去,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便向百里殊提出告辞:“既然如此,我也先行告辞了。”
“且慢,这位兄台今日之事还多谢你相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一定好生感谢兄台的好意。”百里殊再次烂了一眼床榻的位置,便转身朝那玄衣男子追去。
“在下杜庆,途径扬州之地听闻百里家在招亲,便来凑个热闹,看不惯刚才那位姑娘的举动,倒是搅扰了百里姑娘的好事,若是有幸,希望能当面跟百里姑娘赔个不是。”
“原来是杜兄,杜兄客气了……”
二人交谈的声音随着离去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有半点声音,百里芃和庄风二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听着众人离去的脚步,庄风放松了警惕,百里芃被庄风拥着蜷缩了这么久,手脚都发麻了,她无力的躺回了地面,同样那只支撑在地面的手臂也顿时一软,他也顺势倒了下去,他的头刚好压在她的伟岸胸口上。
“喂,你压到我的胸了,还不快把你的狗头拿开!”百里芃终于忍不住暴怒了,二话不说就用力推开了庄风的头,砰的一声,他的头磕在了地面,震到了刚才的伤口。
“嘶。”他倒吸了口冷气,也清醒了几分,可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用手肘碰了碰百里芃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