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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

警局内,刑警们正在商量对策。

“小米,你确定那三个人什么都不肯说吗?”

“那几个人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就开始东拉西扯。我问得嗓子都干了。”蒋小米说。

“蒋小米,你是怎么问的?”叶蓝天说。

“还能怎么问,当然是让他们说清楚他们团伙的贩毒路线。”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太害怕黑乌鸦,所以才不敢说。”萧风想了想。

“可他们也太和我们较真了,这样下去,我们和没抓住人有什么区别?”

“他们真的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没有透漏给我们?”汪美涵问蒋小米。

“除非他们都不是一根筋,否则这件事情能被拖好几个月。”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

“都老老实实在禁闭室里呆着呢。”

“不好了美涵,禁闭室出事了!”黄娜这时着急地闯了进来。

“黄姐,你开什么玩笑。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蒋小米张大了嘴巴。

“别找借口了,快去看看吧!”叶蓝天拉起蒋小米。

叶蓝天、蒋小米,还有汪美涵,来到一个小房间内,发现有两个人像中了魔咒一样躺在地上。

“黄姐,他们到底怎么了?”汪美涵面对突如其来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清楚。那三个人好像是为了抢什么东西,然后突然打起来了。”

蒋小米捡起一只鞋,认真检查了一遍。

“汪组,我们太大意了。这些人不光贩毒,而且还吸毒。”蒋小米说完,左手掏出了一包白粉。

“你们这些人缺不缺德,到底还藏了多少害人的东西!”汪美涵对另一名清醒的犯人说。

“活该,谁叫他们……抢我的东西!”那名毒贩嘴角抽搐了一下,晕了过去。

第二天,叶蓝天交给了汪美涵几张检测报告。

“组长,黄姐在检测他们血液时,推测他们已经吸毒至少三年了,报告中显示,他们的血液中不少有害物质超标。最严重的是昨天那个体质较弱的毒贩,他外号叫‘狸猫’,蒋小米发现他身上还背着一桩命案。”

“那其他两个人呢?”汪美涵问。

“昨天他们摄入的毒品过量,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猝死了。”

“那狸猫现在怎么样?”

“他体质比普通人弱,幸亏他昨天没有抢到毒品。不然的话恐怕他活不了多久了。”

汪美涵埋头思索了一阵,许久,她对叶蓝天说:“叶蓝天,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

“组长,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因为……”汪美涵想继续往下去,可有开不了口。

“算了,我不说了。我先去档案室找一下蒋小米。”汪美涵站起身。

两分钟后,汪美涵在档案室和蒋小米打了一个照面。

“汪组,你来了!”

“小米,听叶蓝天说你发现那名毒贩身上有一桩命案。你能具体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吗?”

“当然可以了。汪组你到这边来。”蒋小米把汪美涵带到一张桌子前,之后让她坐下,自己抽出一个笔记本。

“狸猫,原名熊小山,十六岁那年因为在学校参与了打架,失手杀死了一个同学,被公安机关通缉。往后的时间里,他一直在逃,直到昨天,我们才误打误撞把他抓住。”

“小米,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非要一错再错下去。”

“毒贩本身就没有自控能力,汪组你又何必纠结这些事情呢!”

“我们接触过这么多犯人,相信你也对这种贩毒团伙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当中什么人都有,而我们刑警却——什么都做不了。”

“组长,你是在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坏人吗?”萧风从文件柜后面走出来。

“萧风,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汪美涵很吃惊。

“他一直都在这里陪我找东西,只是汪组你没有留意。”蒋小米说。

“我爸爸说过:警察,就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好人不受伤害。正是因为这样,我从小才立志要跟上他的脚步。虽然我没有资格审判那些罪犯的恶行,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因为我阻止他们伤害好人的同时,还可以阻止他们继续犯错,这就是我的职责。”

“都不要多愁善感了。”蒋小米说,“也许我们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但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线索,我们也会找到他们的破绽,把他们碾碎。”

“谢谢你们,小米。我现在振作起来了。”汪美涵缓和了许多。

“那组长你打算怎么做?那个叫狸猫的犯人毒瘾很深。恐怕在我们想到办法之前,他就已经不行了。”

“我想亲自和他好好谈谈。我听说熊小山在外逃亡的期间,有很多次都偷偷经过家门口,说明他是一个很念家的人。这样的人,内心一定会有柔软的地方。”

汪美涵来到关熊小山的地方,碰巧看见他用头撞墙。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萧风走进去,控制住了熊小山。

“他可能毒瘾犯了,否则不会自残。”蒋小米边说边帮忙。

“喂,熊小山。你还认得我吗?”汪美涵靠近了他。

“妈……妈妈。”熊小山把汪美涵吓了一大跳。

“汪组,他可能伤到了脑部,再加上他的毒瘾复发,产生……幻觉了。”蒋小米对汪美涵说。

“组长,不如你趁他神志不清,先问他几个问题。”萧风开口说。

汪美涵控制住了自己紧张的情绪,走上前说:“熊小山,你今年多大了?”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这里不是我熟悉的房间吗!”熊小山四处望了望。

“你知道你从前都干了什么吗?”

“我……”熊小山努力回想。

“熊小山,你再仔细想想。毒雾到底是如何设计贩毒路线的。”蒋小米说。

“别再问了!”熊小山突然失控,挣脱了两个人,朝汪美涵扑去,叶蓝天立刻闯进来拦住了他。

“各位,不要再刺激他了。”叶蓝天把他打晕了过去。

“叶蓝天说得对,还是算了吧!”汪美涵心情无比沉重地走了出去……

夜晚,狸猫干咳了几声,之后脱去鞋子,抽出里面的鞋垫,用力猛吸起来。

也许是因为上面残留的气味不够猛,他竟然红着眼睛,拼命在地上打滚。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感觉我浑身上下有上万只蚂蚁在爬。”

狸猫开始感觉意志模糊,黑暗中,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撑着点儿。”叶蓝天帮他按压胸口。

“你……为什么要救我?”

“每一个人都有尊重生命的权利。你其实人不坏,只是当年一不小心走错了路。”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我眼前的一幕,是那么地真实。”狸猫眼含着热泪。

“担架来了,你等一下。”叶蓝天帮助救护人员把他抬上了担架。

“请你等一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狸猫握紧了叶蓝天的手。

“还是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不可以!”狸猫吃力地挺起身,“我身体已经不行了,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那好吧。我先陪你上救护车。”

叶蓝天上了救护车,等救护车开了以后,狸猫睁开了眼睛。

“警官,我的话有可能只说一遍。”狸猫再次握紧了叶蓝天的手。

“我和其他四个人聚在一起不光是为了去贩毒,还是为了去和一个人贩子接头。”

“你说的是真的吗?”叶蓝天说。

“我不会骗你的!你不能让那些小孩子落在毒贩子的手上,否则他们这一辈子就毁了!”

狸猫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地是火车站,你一定要把这些号码牢牢记住,我不想让那些无辜的孩子堕落。还有,我们贩毒时习惯走三种山路,然后开到火车站,只要你们认真检查哪里,害人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流入其他的城市……”

叶蓝天耐心地听他说完,最后,狸猫颤抖着双手,从脖子上摘下用丝线串起的八个千纸鹤。

“看在我为这个世界做了一次好事的份上,请把这个交给我的母亲,她每过一次生日,我都会为她折一次千纸鹤,我想请她……原谅我这个不孝子。”

狸猫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在心里默默地想: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所有的往事都会浮现在眼前,可为什么我的眼前,只有儿时妈妈第一次喊我回家吃饭的模样。

叶蓝天长叹了一口气,拿起千纸鹤,替他擦干了眼泪,说:“假如再给予你一次生命,你说不定……会是一个好人。”

救护车停了,熊小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清晨,叶蓝天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样。”叶蓝天在办公室对大家说。

“叶蓝天,你打算怎么办?”汪美涵问道。

“先完成他临终的嘱托,再抽出人手,在十九号列车的第十一个车厢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你可不要拖后腿哟!”欧阳坤说。

“谁拖后腿谁就是菜鸟!”叶蓝天与欧阳坤碰了一下拳头。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萧风边说边擦手枪。

“总会有用得上你的时候,自豪吧!”蒋小米对萧风说。

“汪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童灵灵说。

“时间由叶蓝天来决定,我负责指挥。”

“在此之前,先预祝我们的行动成功。”叶蓝天伸出了手背。

“我,汪美涵。”

“我,蒋小米。”

“我,欧阳坤。”

“我,童灵灵。”

“我,萧风。”

“缉毒行动,开始!”六个人把手都贴在了一起,齐声喊道。

无论是未来,还是过去,都要懂得珍惜。而刑警们与毒贩的战争,已经开始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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