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摇摇头,“可是你这样总把这个他推开,岂不是你要辜负他人了?在感情中,本来能够相互不辜负的就少,不是自己辜负别人,就是自己被别人辜负。可若什么都没有开始,就被别人辜负了,奴婢有些为大王不值。你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因为各种顾忌而踟蹰不前,岂不也是辜负了自己的大好时光。况且,这个他未必是那个他。”
阿房似懂非懂,一时觉得这小丫头平时迷迷糊糊,此刻说起男女之情倒是剔透,便好学之心被勾了出来,想让她多讲讲。谁知小诺一声不发,在那里装睡,阿房见怎么摇她也摇不起来,便一时放过她了。
烛火下嬴政温柔的声音和气场,让她眷恋的贴心,自己真的是心动了么?又是在什么时候呢?他和他,阿房觉得自己可恶极了,怎么一颗心里容下两个人呢。嬴政的少年英姿和张凉的温润如玉,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阿房一时觉得燥热心烦,披上了一件外衣,便想出去走走。
而另一旁,嬴政和嬴楚两人也睡不着。
嬴政双目紧闭,可伊人的笑靥和身姿却在眼前晃动。嬴楚见嬴政这番模样,便调侃道:“你越想快点入睡,便偏偏不能入睡。”
嬴政懊恼的看了一眼:“那你倒是给寡人出出主意。”
嬴楚笑了笑说:“这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又能帮到什么?”
嬴政踹了嬴楚一脚:“就知道你憋着坏,不跟告诉寡人,不然你怎么与妘夫人....”嬴政突然挺住,想到自己又不小心触及嬴楚伤心之处。
嬴楚反倒笑了笑宽慰他到:“没事。我与她.....”嬴楚想起从前,自己敬她重她,并非因自己宠爱她,只是自己在逢场作戏,而白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心。可人呐,却总是这样,最好的总在掌心之外,直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人有多么重要,只是阴阳两隔,一条黄泉路,阻隔了多少真心,又使多少假意浮出水面。思及此,嬴楚劝到:“怜取眼前人。我与妘儿,你与阿房,终究不能一概而论,但唯有以真心换真心。”
嬴政苦笑:“难道寡人做得还不够么?”对于动情这种事,嬴政还是个新手,十七岁的他,面对朝堂上和江山外的豺狼虎豹他可以冷静果决,可是面对这一小小女子,他倒觉得束手束脚。
嬴楚亦是只顾在外拼杀之人,又何曾问过闺中女子的冷热,不过是年长嬴政数岁,加之夫人又罹患大难,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稍稍比嬴政明白了些,可终是这样,他今生亦不能成为儿女情长之人。
嬴楚想到妘儿多年对自己的包容和关怀,叹息到:“若是爱一个人,怕是不求回报。”
嬴政看了嬴楚一眼:“可惜你我这样生于王室的人,动情可以,爱上一个人,怕是犯了忌讳。寡人,绝对不容许自己爱让任何一个人。”
而阿房正闲逛于此处,听到嬴政此言,心中有些许失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自语到:“我原以为,他是与别人不同的。”
嬴楚深知嬴政的性子,外冷内热,从小受了不少波折,他内心深处所渴望的温暖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安全,一层一层城墙把自己的心围住。“阿房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娃,她的那些小机灵皆是因为心思澄明,请王上无论别人做了什么,都要将她心中的这份净土守护好了。”嬴楚这话只说了一半,若是他日因为自己连累阿房与嬴政夫妻反目,阿房的机灵便会变成算计,可嬴楚却没有想到,阿房有朝一日会算计的大秦百年基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