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者相对起來,他宁可得罪云家,也不敢得罪陆家。
先不说这次这件事的对错方是谁,淡淡是陆家背后还有京城方面的内衙势力,都不是任何人愿意轻易得罪的。
调整好心情,刘队长清了清嗓子,走到云婧面前,正式的问:“云小姐,根据犯罪嫌疑人提供的证词,还有受害者提供的证词,都证明你不仅是此次绑架案的参与者,同时也是策划者……”
病房里,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与陆晋年沒有了半点关系。
他唯一肯定的就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过云家,而此时,他必须要去做的事,就是将一切解释给自己的父母听。
如果这件事,沒有牵扯到云染,他或许沒有这个耐心去解释一切。
但是,两人的婚期渐近,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导致父母,特别是母亲对云染产生一些不该存在的想法,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去解释一番。
陆晋年來到医院的贵宾病房时,陆晗昱正坐在床上,云染喂着他喝粥。
闵静和陆振风都是一脸心疼的围坐在床边,细声询问,恨不得让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过來,再给陆晗昱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一般。
听到开门声,几人都同时朝门边望去。
看到陆晋年进來,闵静忙站起來,走向儿子,焦急问道:“晋年,问清楚了沒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会绑架孩子。”
陆晋年看了云染一眼,后者与他对视一秒,便垂下了眸光,继续给陆晗昱喂粥。
明白了云染的意思,陆晋年才缓缓的道:“爸妈,我们出去说。”
陆振风点点头,似乎也猜到了这件事其另有隐情,所以拉着闵静和陆晋年一切走出了病房,來到了旁边的会客室。
病房里,只剩下云染和陆晗昱两人。
对于人的离去,两人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晋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小染引來的麻烦。”一进会客室的门,闵静就按耐不住出口质问。
果然……
陆晋年在心无声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云染之前的身份,对于母亲來说,就是一根刺,一旦陆家的人出现了安全问題,母亲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云染惹來的麻烦。
这样的情况,一次两次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多次之后,恐怕会在家里埋上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搅了家的安宁。
“夫人,你先别急,先听晋年怎么说,这件事不一定和小染有关系。”陆振风不等陆晋年开口,便先一步安抚了闵静。
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他自然清楚妻子心所想,也明白儿子心的担心。
闵静还欲说些什么,但看到丈夫警告的眼神,也只好强忍了下去,等待这陆晋年的解释。
“这件事和染沒有任何关系。”陆晋年一开口,就撇清了云染的责任。
接下來,他的一句话,又将陆家二老震得不轻。
“如果非要找一个关系的话,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的。”
“晋年,你说什么啊,童童被绑架,和你有什么关系。”闵静一脸的不信,心认为这是儿子的开脱之词。
倒是陆振风要沉稳许多,只是压低声音严肃的问道:“晋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商业上的竞争对做的脚。”
被他这一提醒,闵静也顿时紧张起來。
她虽然只是一个妇人,却也了解商业竞争的黑暗,在很多利益驱使下,竞争对向自己对的家人下,并不是一个个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情况,那的确和云染沒有半点关系。
“是云婧。”陆晋年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云婧。”
“云家。”
陆晋年的答案,似乎超出了陆振风和闵静的预料,两人的反应也截然不同,闵静是惊诧这件事和云婧有关,而陆振风则是想到了是否与云家有关联。
陆晋年摇了摇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是云婧,是否与云家有关,警方还在调查。”
陆振风和闵静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由陆振风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弱智女人,想出來的无聊游戏罢了。”陆晋年眼闪过不屑,将所知的一切都慢慢说了出來。
等他说完一切,会客室里一片沉默。
闵静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就连陆振风的神情都变得冰冷。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一个求而不得,会让云婧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这样的毒妇如果真的被她得逞,进了陆家大门,恐怕陆家就永无宁日了。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之后,陆振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題。
陆晋年笑得冷酷,令人胆颤:“既然云婧做得出这种事,就要有承担的能力,而云家生而不教,也需要给我们陆家一个说法。”
凌晨点,云子冲和云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无力回到各自的房间,今天白天所遭遇的一切商业狙击,让父子两人都歪歪倒倒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就好像是一个风暴的心,让人不敢靠近。
家守夜的仆人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小心翼翼的将一杯舒缓压力的咖啡放在两人面前,之后,管家便上了楼,寻找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恐怕,此刻只有蒋雪颜出面,才能将阴云密布的客厅,又阴转晴。
因为商业应酬上的不确定性,蒋雪颜早已经沒有了守夜的习惯,基本上,只要云子冲晚上不回來吃饭,她都明白是有要事在外耽搁了。
她也会按照自己的作息时间來进行,不会刻意的去等待丈夫的晚归。
倒是洛雪,身边沒有云珂,始终无法安心入眠,好像总是缺少些什么,再加上云婧出去后一直沒有消息传回來,人也不见踪影,这让心里有鬼的她也无法入睡。
在床上辗转了半天,终于听到楼下客厅里有动静,她立马坐起來,穿上鞋,披着睡意外袍,轻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到墙角处,窥视客厅的一切。
客厅里,只有沉默的父子俩。
但是,此刻无论是云子冲还是云珂,都一脸的凝重,眉头紧皱,他们沒有去碰桌上的咖啡,而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