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兵在车外站着,看來在附近搜索的人已经返回,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带來有效的线索。
不过,在云染的心肯定,他们不会找到任何线索。
如果那么容易就留下破绽,那么猎狼也不会是猎狼了。
云染在心腹诽了一句,走向房车。
一进去,房车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阿尔翰墨也出现在其,陆晋年则一脸阴沉的坐在房车的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冰冷的气息。
看着样子,云染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恐怕搜寻了一圈之后,沒有任何发现,这些人只能硬着头皮來复命。
“陆,需要我向国防部进行报备么,出动更多的军队把您的儿子找回來,顺便把控各个海关出入口,严禁犯人逃脱。”阿尔翰墨好意的道。
毕竟人在他的队伍失踪,他也有不可懈怠的责任,更何况,丢失的人是他最看重的合作伙伴的儿子。
陆晋年沒有说话,只是抬眸看向刚刚走进來的云染。
抿了抿唇,他对阿尔翰墨道:“那就请拜托贵**队,严控出境口,其余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只要确定小童还在埃及,他相信他就能找到。
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佣兵。
他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云染一定知晓一些什么,而她所知晓的一切,正是救出孩子的关键。
所以,此刻他需要和云染好好的谈一次。
阿尔翰墨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从陆晋年的言语自然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之后,他并未继续纠缠,而是带着人离开了这里,只是吩咐大家提高警惕注意营地的安全,并按照陆晋年的嘱托,通知了国防部。
甚至承天,也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很快,房车里,就只剩下了云染和陆晋年两人。
灯光,陆晋年走到云染身边,她感受到了他身上压抑着的狂暴份子,若不是他一直控制着,恐怕会将四周的一切撕得粉碎。
“告诉我一切。”沒有任何的铺垫,陆晋年冷峭的双眼带着恳求盯着云染。
若是可以,云染不想让陆晋年牵扯进來,但是……
她突然间觉得,若是自己不说出些话來,恐怕这个男人会彻底的暴走。
房车里,灯火摇曳。
同样高挑,却纤细,或高大的身影对峙着。
陆晋年垂在身侧的双已经渐渐握紧,寂静的空气里,不时传來骨节炸响的声音。
“绑走小童的人,应该就是我这次追踪的对象,猎狼。”少顷,云染终于垂下眸光开口。
猎狼。
这个名字,让陆晋年的眸光一沉,一股锋利的杀意席卷全身。
感受着这陌生的杀意,云染继续道:“恐怕在我进入沙漠之后,就在他的监视之,这段日子小童与我在一起的时间较多,又和你关系非常,他应该是打算用小童作为筹码,要挟我去做一些事情。”
这是她的分析,全部告诉了陆晋年。
至于她掌握了云小童的行踪一事,她并不打算告诉眼前这个处在狂暴边缘的男人。
陆晋年深深的吸了口气,但这并不代表他身上的怒意消失,反而因为得到这个结论而更加的狂暴起來。
“你打算怎么做。”将内心的愤怒压抑到最低之后,陆晋年才平静的开口。
只是,那声音隐藏着说不尽的杀意和狠戾。
这样的陆晋年,同样是云染第一次见到。
她知道,这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云小童,而陆晋年的反应让她有些放心,至少把儿子暂时交到他的上是可以的。
这个男人不会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他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他也才刚找回來沒几天。
云染缓缓收回眸光,承诺的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会去解决掉,把小童平安的带回來。”
“你一个人。”陆晋年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來。
云染点了点头:“从我进入艾米图,似乎我的行踪就一直被猎狼所掌握,这一点看來,他变得更加的狡猾和谨慎,所以我打算脱离队伍,独自进入沙漠。”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她的性格,要救回云小童,她必须要主动出击,何况,云小童已经帮她拿到了先。
恐怕连猎狼都不知道,此刻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云染所掌握。
“我和你一起去。”可是,在云染话音刚落时,陆晋年就突然开口。
那语气是一种不容拒绝,并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告知的霸道。
云染皱了皱眉,抬眸看向他:“你去。”随即她失笑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过家家,也不是你在商海里的明争暗斗。”
在她看來,陆晋年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沒有必要牵扯进來。
“小童是我的儿子。”
“……”
陆晋年的理由,充分得让云染无法反驳。
在沉默之后,她抿唇,清冷的眸光深处泛着冷冽:“你不相信我会把你的儿子安全的带回來。”
她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了阻止他,她却只能故意曲解。
果然,陆晋年一愣,浑身的气势一松。
望着云染冷冽的表情,绝艳而脱俗的五官,他叹了口气,向前一步。
身上的影子,将云染笼罩其,在这骤冷的沙漠夜里,带來了一丝从心底散发出來的温暖。
凝视着倔强而高傲的女子,陆晋年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张开双臂,将云染的娇躯搂入自己怀,他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在云染的脖颈里,嗅着她的发香:“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是一个父亲,儿子有了危险,你叫我任何能若无其事的留在这里等待。”
云染心一怔,抿唇不语。
在云染的沉默,陆晋年继续开口:“让我跟着你一起去,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无论如何你的身边有我,我和你一起将小童带回來。”
“……”云染依旧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陆晋年更加的用力搂紧她,甚至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
“你会杀人么。”突然,云染冷漠的开口。
陆晋年双臂一僵,稍稍松了些。
埋在云染颈窝的头缓缓抬起來,俊美而带着一丝霸气邪逸的面孔注视着云染巴掌般大小的脸。
云染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扫过陆晋年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缓缓开口:“我不知道对方设置了什么样的陷阱,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其的危险程度有多少,我自己去,我有把握将孩子平安带回來,你跟着去,我却沒有把握还要兼顾你。”
云染缓缓的说着,幽深却清澈的眸子缓缓抬起來,与陆晋年的眸光对视:“如果有人要杀你,你怎么办。”
等着我來救,还是勉强保命,却变成了拖后腿的存在。
最后这句话,云染并未说出,但她相信陆晋年能够听明白其的含义。
“有人杀我怎么办。”陆晋年突然玩味的笑了起來,笑容还带着一丝戏谑,他突然觉得,自己被怀的女人给小看了。
“自然是杀了他。”陆晋年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声音淡定而从容,沒有一丝勉强,亦沒有半点的忐忑。
好像在说的事,最容易不过。
云染笑了,笑得有些莫名:“杀人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你是华夏商界的天之骄子,又是身世显赫的名门之后,又何必沾染血腥呢。”
云染的劝阻,让陆晋年缓缓摇头:“我只知道,我的双是用來保护在意的人,有谁想要伤害他们,那么就必须要做好百倍偿还的觉悟,我的安危你不用担心,相信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云染的眸光闪了闪,突然伸推开陆晋年的胸膛,向后退了两步:“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家人交代。”
“不用任何的交代。”陆晋年上前一步,强势的道。
两人隔着灯光注视,谁也不让谁。
许久,云染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好吧,你赢了,如果你一定要跟着,那么就必须要听我指挥,因为在这方面,我是专家,现在你有个小时的时间安排一切,个小时后,我会出发。”
说完,云染转身走下了房车,返回了自己的越野车里。
这辆车已经暴露,甚至她的身份都已经暴露,所以她不会再使用这辆车,只是将一些必要的装备收拾好,将交通工具改为骆驼。
云染并不担心时间是否会來不及,总之在自己未露面,或者说猎狼还未暴露出最终目的时,云小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在云染整装的时候,她看到了房车里,陆晋年也在做着安排。
不到两个小时,陆晋年已经穿上了考察专用的迷彩装出现在她面前。
云染上下打量了一下,穿上这种迷彩装的陆晋年,比以往多了几分铁血的气息,眉梢挑了挑,她跳下车,走到后备箱,拉开门。
里面堆放的东西,让陆晋年眸子一缩。
将陆晋年的表情看在眼底,云染得意的道:“看什么顺,随意挑,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车里放着的木箱,盖着迷彩布,但是在缝隙,陆晋年还是看到了黑黝黝的枪杆。
这女人居然弄了一车的军火,还悄无声息的在沙漠里行走,她就不怕在烈日暴晒下,这一车的军火爆炸么。
狠狠的瞪了云染一眼,陆晋年沒有多说什么,而是走上去,掀开迷彩布。
里面的东西暴露在陆晋年眼,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气,几乎让他忍不住想要问问,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怎么弄到这一大堆军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