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一些只啃了一口的面包上,还残留着黏糊糊的果酱,果汁的残留也滴在了白色的桌布上。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么?
面色有些发黑的云染在心咆哮着。
可是,打仗可以,好歹给她留下一口吃食吧。
压抑住蹭蹭蹭向上窜的火气,云染努力在心不断的说服自己:“好吧,这比起以前的生活已经好很多了。至少没有发霉,也没有半生不熟……”
将自己的练气功夫发挥到极致,最后云染在一片狼藉找到了一块被破坏得不够彻底的面包,面无表情的塞入嘴里。
一边咀嚼着食物,她一边走向另一边,在凉亭下方的草坪上,dyn只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衬衣,还有宽松的裤子陪着云小童在草地上踢着足球。
一大一小两人一边嬉笑着追逐着脚下的足球,一边相互推攘着不让球落到对方的脚,玩得不亦乐乎。
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云染的到来,似乎他们两人才是一家人,云染反而成为了外人一般。
认命的摇摇头,云染走到凉亭边上坐下,双脚悬在空,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一大一小在进行着的男人游戏。
在dyn的刻意相让下,云小童玩得兴致高昂,很快小脸就在阳光下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球被dyn抢到,云小童不服气,直接扑到他的身上,两人一起滚在地上笑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云染有些失神,突然间想到:如果是陆晋年陪着云小童这般玩耍,小家伙会那么开心么?
刚这么一想,她就立即否定了这种不可能的猜测。
先不说还有没有会和陆晋年见面,就算让他知道了云小童是他的儿子,以他那种整天忙来忙去,挂着一张冰块脸的样子,也很难会向dyn这样花时间用心的陪小童玩耍。
嘲讽的笑了笑,云染不再去想些没有边际的事。
这时,两个玩累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云染的到来。
“妈咪!”云小童开心的在dyn的怀里对云染挥着小爪子,后者也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dyn在云小童耳边说了几句,小家伙立马从他怀里爬起来,自己抱着球玩耍。dyn却从草坪上站起来,向云染走来。
双撑着石头基座,dyn一跃跳上了平台,坐在云染身边。
两人一起看着云小童玩耍,嘴角上都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是么?”突然,dyn望着云小童,却说了那么一句。
云染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眸光不离云小童:“是啊,已经很好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奢求太多呢?有些轨迹偏离了就是偏离了,如果想要搬回去,结果可能是连现在的一切都无法保存。”dyn扭过脸看向云染娇媚的侧颜。
dyn意有所指的话,让云染嘴角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当笑容完全消失之后,她才转眸看向dyn:“你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很明白。”这一次,dyn不再允许她逃避这个问题。他必须要逼得她得出答案,然后放弃思考这件事,不再让这件事困惑到她。
dyn的反应,让云染轻声叹息,有些无奈的摇头:“你还真是我的好经纪人。”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dyn认真的看着云染。
云染扬起光洁的额头,看向远方的天际:“你希望我如何?”
dyn笑着摇头:“不是我希望你如何,而是你想要如何?”
“我?”云染呢喃着,看着天上变化莫测的浮云,陷入了沉默。
许久,dyn不曾去打扰她的思考。
“dyn……”时间流逝之后,云染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却带着真诚的询问。
dyn闻声看向她,云染也缓缓转眸与他对视:“是否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都会支持我?”
能说出这句话,dyn已经知道云染已经正视这个问题,他没有多想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一如既往的站在你一边。”
dyn的回答,让云染笑了起来:“既然你都如此的信任我,我又怎么能任性呢?这件事就这样吧,云家现在很好,不需要我再去打乱这种平静,云夫人有子有女陪在身边,已经很幸福了,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华夏,市
风尘仆仆从伯尔尼回国的白浩宇,还未来得及休息便跑到了陆晋年的办公室,想要向他诉说自己在伯尔尼的美丽邂逅。
等听完白浩宇喋喋不休的述说之后,陆晋年只是依稀记得他口形容的女子有多美多美,其余的情节并未记清。
并不是他只关注于此,而是因为白浩宇的描述80%以上都是在形容那个叫卡罗拉的女子有多美,而没有在说他们相遇的经过。
揉揉发胀的眉心,陆晋年冷着脸看向白浩宇:“说完了么?说完就离开,不要再影响我工作。”要不是这个家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在他冲进来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恐怕就已经叫保安把他给轰出去了。
“晋年,你的反应也太冷淡了。怎么说也是你好友的终身幸福,你就不能表现都更关心一点么?”白浩宇很受伤的抱怨。
他可是第一时间就想和眼前的人分享一切,却不想被陆晋年给完全忽视了。
陆晋年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紧抿的双唇亦没有张开的意思。之后,便淡定的处理起桌面上的件,不再打理白浩宇。
怀着满腔兴奋想要分享的白浩宇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努力的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失败后,白浩宇只好硬着头皮打开话题:“对了,你的那个神秘女郎找到没有?”
他突然觉得,陆晋年有着吸引神秘女郎的气质,和他发生纠缠的女性,除了他妈闵静安排的之外,几乎都是不知底细的女人。五年多前那个是,如今这个又突然消失了的也是。
陆晋年脸上本就冷峻的表情一僵,眸光冷冷的扫过去。
想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也只有白浩宇才能做得出来。
特别是当你用警告的眼神望过去的时候,他还一脸无辜,眸光关心的等待着你的回答。
收回眸光,陆晋年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纨绔子弟谈论自己的事。
“说说嘛。”可是,白浩宇却丝毫没有放弃的觉悟。“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肯定就是毫无进展啦。要不要兄弟我给你出几个主意?”
出主意?
这个词让陆晋年的签字笔一顿,暂停了的公务,将笔放下后,靠着皮质的椅背,等着白浩宇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