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执拗地大声吼道：“不，我不信！你就是梁仁！你骗不了我的！”

目光落在脏兮兮的脸上有些时间，程杍琼终于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她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模样？

程杍琼不可置信地问道：“李阿姨，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玉娥的一只手臂还紧紧地圈着程杍琼的细腰，迷茫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低着头，不解地自言自语道：“阿姨？不，梁仁他不会这么叫我的。他每次叫我的时候，都是很温柔地叫我小娥，小娥的。”

“对，他就是叫我小娥的。”李玉娥猛然抬起头，一脸警惕地瞪着她，“那你是谁？”

程杍琼扯出一抹微笑，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阿姨，你不记得我吗？我是小……”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三！”

话还没有说完，李玉娥肥大的手掌就往程杍琼的脸上扇去，还一边气愤地咒骂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梁仁抢走了！还不要脸生了个野种！害得我们家小宇没有了爸爸！”

李玉娥一手圈着程杍琼的腰，一手不停地往她的脸上招呼去，丝毫不给程杍琼任何解释的机会。

白皙的小脸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红肿的指痕，嘴角溢出一丝鲜艳的血迹，程杍琼只能含糊地发出零碎的声音：“阿姨，我是小琼……我是程杍琼，你认错……人了……”

程杍琼？本来有些躁动的李玉娥听到这三个字，停下了自己的右手，木讷地重复道：“我是程杍琼……我是程杍琼……你是程杍琼？是你！就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李玉娥突然将两只手伸向程杍琼的脖子，紧紧地掐着她。

程杍琼的脸涨得通红，两只裹着纱布的小手努力地想要掰开脖子上的枷锁。

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撼动体型庞大的李玉娥。程杍琼着急地向梁宇召投去求救的目光，“救……我……”

站在一边的梁宇召抱着手臂，冷漠地旁观着这场生动的闹剧。对上程杍琼乞求的目光时，紧抿的嘴角勾了勾，转身打开生锈的铁锁。

梁宇召准备打开门时，给身后陷入绝望的人留下一句得意的问候。

“对于杀人来说，精神病比道歉更有用处，是吧？”

压迫在气管上的力量已经快要让她窒息了。程杍琼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直盯着梁宇召离开的背影慢慢陷入绝望的眼睛不自觉地往上翻。

刺眼的光亮从打开的门缝一丝丝地透进来，打在红得骇人的小脸上。可惜，她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