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低眸不语,楚歌笑了笑,这件事儿,倒是放在了心上,孩子么,是该有一个,无论男女,一家三口,才能是一个完整的家。
嗯,就这么决定了,看来,这段日子,他要勤奋一点儿了。
上官清明显感受到了身后少年气息上的变化,缩了缩脖子,用脚趾头想,她都能想到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
不行,这事儿,她一定要试着阻止。
楚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凑近她耳际道:“以前跟楚言在宫里闲着无聊,跑去藏书阁晃悠,他看圣贤书,爷就尽挑些春宫图,倒是学了不少本事,今儿个,便全用你身上了。”
上官清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听了他的话之后,先是噗呲一笑,随即红了脸颊,伸手细细捶了捶他的胸口,嗔道:“也就你有这本事,跑去皇宫的藏书阁看那些个误人子弟的玩意儿,若是被王爷王妃听到了,指不定想着塞你回肚子里重新生一回呢。”
楚歌扬了扬眉,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抱着她回身朝屋内走去,“爷学这些,也是为了延续香火,我爹娘该高兴才是。”
上官清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脸颊,她的双手与脸颊向来都是偏寒的,如今,倒是滚烫得很!
“我绝对不承认我这是害羞了!”
上官清闷闷道,单手捂着双眼,任由他一步一步抱着自己朝屋内走去。
“你轻着点儿,别让我明日下不来床!”
楚歌爽朗一笑,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镇国将军府清雅居,老将军手握着隐卫传递过来的纸笺,剑眉微蹙,眉宇间的神色晦暗不明。
上官湛静立在侧,见他难得神色凝重,跟着皱了皱眉,问:“爷爷,楚世子可说什么了?还有,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老将军叹了口气,将信笺递给了上官湛。
少年接过,一扫上面的内容,眉心越蹙越紧。
“楚歌这是什么意思?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他一个人,能处理得过来么?这件事儿,可关乎到了幻族,他要面对的,可是数千年的庞大家族,没有上官氏在背后为他支撑,他确定能够妥善安置?”
老将军摇头一叹,道:“既然那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捅破那层窗户纸,直接跟幻族对上,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想到了压制的办法,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上官湛抿唇,“不是,爷爷,您难道就不担心妹妹?她现在寒毒缠身,这两日又是月圆之夜,她……”
老将军摆了摆手,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操个什么心,你妹妹待在歌小子身边比待在任何一个人身边都要来得安全,那小子一心求你妹妹,若连她的安全的负担不了,也枉费了十多年在这帝京的刀光剑影中血雨腥风,你放心吧,他们两都不小了,做事儿,会有分寸的。”
然,不知老将军得知自己口中那懂分寸的小子悄无声息便要了自己孙女的清白后,又该作何感想?
上官湛微微一叹,问:“那,府上这女子,咱们该怎么处理?总不能扔出府,让世人都知妹妹被人给绑架了吧,到那时,怕是妹妹的名节不保。”
老将军抚了抚额,道:“你看着处理吧,这些事儿,老头子没精力去管了。”
上官湛见他眸带倦意,点了点头,道:“爷爷早些歇息吧,如今三四更了,别累垮了身子,府中事,我处理就行了。”
话落,外面便有小厮禀报:“世子,大公子来府上了,正在您院子里等着。”
上官湛应了一声,转眸便老将军施了一礼,道:“爷爷早点儿歇着,我与润兄商议一下如何处理后续事宜。”
老将军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处理妥当些,别落下什么话柄!”
上官湛应声,退了出去。
……
北齐使臣驿馆……
上官砚负手静立在庭院之中,银白的月色打落在他修长的身影之上,为他附上了一层细碎的华光。
脸上的白色面具遮住了轮廓分明的俊颜,然,双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虑。
良久,一抹黑色身影悄然而立,“王爷,查到了!”
上官砚猛然转头,凝眉问:“具体情况!”
隐卫从袖口掏出探子传回来的信笺,递给上官砚,道:“这是隐卫传回来的消息,您……”
不等隐卫说完,他直接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纸上的内容,这才倏然松了口气。
“吩咐下去,派人严守山脚,莫要让人察觉到了,若是安乐公主有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隐卫领命,退了下去。
上官砚在原地静立了一会儿,这才踱步朝屋内走去。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了回廊尽头,慕容潋这才从暗处踱步走出来。
安乐公主?
清丫头?
瑜亲王跟清丫头怎么扯上关系了?
居然还派了自己贴身隐卫前去守护。
还有,刚刚自己明明没有刻意隐藏气息,然,向来敏锐的瑜亲王,居然没有察觉到,直径朝屋内走去。
究竟是什么事儿扰乱了他的思绪?
这个舅舅啊,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向来神神秘秘的,总感觉他身上隐藏着许多的秘密!
“潋儿,你站那儿发什么呆?”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慕容潋猛地回头,对上了上官砚幽暗的眸子!
“啊,舅舅,您,您怎么?”
这人,刚刚不是回屋了么?
“那个,舅舅,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
上官砚盯着他瞧了好半响,直到他微微垂下了眸子,这才缓缓开口道:“去你屋子找你,下人说你不在,本王折回此处寻你。”
慕容潋心里咯噔了一声,暗叫不好,依着舅舅那敏锐的洞察力,一定会猜到刚刚自己铁定听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上官砚开口问:“潋儿,心中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是,带着疑惑度日,终归不好。”
慕容潋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果然,这娘舅,不是个好忽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