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远离的身影,向易炀的神色暗下来,嘴角勾起冷淡的笑意,“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难猜!”
他说完这句话,笑了一下,随后端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而后放在桌子上,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微笑的意味。
这样的女人在疤爷身边,恐怕情况会对他有些不利啊!他低头深思。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外面去,看着外面的景色,微微摇头。
从咖啡厅离开,白心荷的心情就开始糟糕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实会是这样子的,顾谨之只是利用她来挡伯母的视线,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吗?难怪!难怪她对她这么绝情!她轻笑出声,笑自己的自大,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她当初到底是多傻才会觉得顾谨之的温柔就是爱她?
呵!顾谨之!是你逼我的!是你太狠!
她这样想着,手紧紧地攥着,青筋都若隐若现,足以可见她有多么的愤怒。
一大早醒来,就再次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叶一染的心情可以说是无比糟糕。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她瞪着眼,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紧皱着眉,随后摇了摇头。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短信给她让她远离顾谨之,到底会是什么人?
她坐在床头,陷入沉思,顾谨之抱住她,笑道,“在想什么?怎么这么苦恼的样子?”
叶一染摇头,沉默了许久,绝对坦白一切,“心烦,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都是陌生人发给我的,我拉黑了这人就换一个号重新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短信?”顾谨之皱眉道,“什么短信?”
叶一染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他,“有几条我已经删掉了不过,大部分的也就这个意思了。”
顾谨之翻开手机,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心里一沉,面色如常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这样的短信的?”
叶一染想了想,“有好几天了,刚开始我没在意,不过这人好像还是没放弃,一直发这样的消息给我。”
“乖!没事的,我去查,一定把这个骚扰你的坏蛋找出来。”顾谨之安抚道。
她点了点头,再次缩回了被子里,“我好困啊!还想睡一会儿!”她低声咕哝着。
顾谨之笑了笑,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好!那你继续休息,乖啊!我不吵你。”
看着她闭上眼,很快睡着的样子,顾谨之的眼中划过淡淡的宠溺,不过,一想到短信的内容,他的眸中瞬间蹦出寒光。
竟然有人这么不怕死地将手伸到他身边来,看样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顾谨之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走,脑海里回想着那几条短信的内容,他的心里猛地蹦出一个人来,难道又是她?他的心沉了沉。
走到门外,看到楼下的楚宁,他问了一句,“怎么样?学习还有什么困难吗?”
楚宁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楚哥哥说他待会儿要过来!”
听到这话,顾谨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把这地方当做自己的地盘了啊!想来就来!他的眸中滑过几分怒意。
就算染染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可他还是不希望他们经常见面,经常见面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着说不定会让他们培养出更深的感情来!想到这儿,顾谨之更深觉得自己得多花点儿时间在家里了,不然,要是自己的人被楚祁钰抢走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想到这儿,他转身往楼上走,“那待会儿你记得招待客人!”他有几分咬牙切齿。
“嗯,我会的。”楚宁开心地笑。
顾谨之有几分恼怒,明明是他们在照顾的人,怎么偏偏对楚祁钰这么亲呢!还好,他的染染不是这样的,不然,他得被气死啊!
他快步上楼,进了书房,给手下的人打电话。
“老大,有什么吩咐?”
“你们那边跟踪白心荷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状况?”他声音微沉。
“没什么状况。”那边的人顿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不过……”
“不过什么?”顾谨之皱眉,“她和向少见过面?”
闻言,顾谨之眯起眼,很久没有说话,向易炀?呵!看样子,她应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了。
“行,我知道了,继续看着!”她淡淡出声。
想到当初发生的一切,顾谨之的眸光微远。
当年,许久不见的母亲突然出现,让他猝不及防。
他对他并不算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她多年的拒而不见,躲避,早已让他失去了那颗期待被人关爱的心。
她并不算是他的母亲,要是真的说的话,姑姑对他来说,才是更亲的人,哪怕血缘远一些,可是,感情更深一些。
顾谨之想过很多次,去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做错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对他,不过,久了不见面,所有的心思都淡了,小孩子的好奇心早已被杀死,他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了。
她突然回来,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话弄得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相亲?这么多年不见面的亲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面,她竟然要求他去相亲,还是强制性的。
顾谨之觉得很可笑!心里更是泛起寒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可是,他也不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她也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要么和他看中的人结婚,要么就自己找个女朋友,只要有个女人在他身边就好。
他自然是不可能和她安排的女人相亲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是母亲安排的人,他就觉得不舒服,整个人都会不舒服,可是,如她所想的照顾女朋友,他也不想。
只是,他必须让她离开,如果只是满足这个条件的话,他随便找个女人就行了。
所以,当那天酒醉醒来,看到身旁躺着的白心荷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主意。
棋子吗?倒也算不上,他那时也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未来的某一天,和这个女人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派人去调查得来的消息倒是让他着实惊讶了一番。
这女人竟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和他玩心计?她还不够格!
也是在知道了那件事后,顾谨之将白心荷这个看得更防范了些。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是聪明的,懂分寸的,却原来,也是个胆子大的,善玩心计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蠢。屡次三番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谨之对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不管怎样,他都是温柔的,只是这假意的温柔,怎么敌得过比尔的用心呢?所以,她才会被向易炀趁虚而入。
他原本是打算放过这个女人的,不过,这个女人却一点儿不对劲都没有察觉,真以为自己把他和向易炀拿在了手里,只可惜,反被利用的却成了自己。
顾谨之原本是打算等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去解决她的事情,看她愿不愿意坦白,再决定要不要原谅她,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大胆,深更半夜还敢接向易炀的电脑,过去找他。
这么明显的外出的行为,这么久了,她竟然还觉得自己没有发现,真是可笑。
早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他觉得把白心荷放出去!这种女人放在身边,会很碍事,也会很麻烦。
他虽然不介意对付这些恼人的麻烦,不过,麻烦这种东西,能少一点儿是一点儿。
自从他们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后,顾谨之每次看到白心荷的时候,心里都会很反感,可是,没办法,这场戏必须这么演下去,还没有结束。
直到她深夜出门的那一天,顾谨之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第二天的戏码实在不是他想去看的。
不过,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那人非要让他去看,还发了短信给他。
顾谨之更深觉得可笑之极,难道这人以为他真的喜欢白心荷吗?这种货色,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第二天,他按着正常出门的时间,去“捉奸”。
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那一刻,他虽然是面无表情的,心情却感叹两人这样躺在一起倒也挺配的,所以他选择了“放松”,选择了“成全。”
只是,他还真没想到白心荷会来求他,求他原谅她?
她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原谅吗?并没有啊!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顾谨之摇头,说什么原谅不原谅!根本不存在,他又不爱她,她爱上其他人也情有可原啊!
这女人一面和别人上了床,一面还来说爱他,实在是让他恶心得不行。竟然在他和向易炀之间脚踏两条船,实在是有够大胆的啊!
他只是冷冷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白心荷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那么难看,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抬头,对上向易炀的视线,他的眸中滑过一抹暗光,以前,这人就经常抢他身边的东西,现在看来,这次也不例外,他还以为,她真的找到了真爱呢!原来,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他转身出门,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转瞬即逝。
回到家里,他们几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做老大这么久,头一次被手下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觉得好笑。
难道所以这些都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白心荷那人了吗?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他摇了摇头,经过白心荷的房间时,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了那儿,然后吩咐人来把这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早点儿拿出去扔掉。
顾谨之早就有过主意了,他是不可能再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身边的,为自己添麻烦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姑姑听说了这件事后,也很担心地和他说了很多,他想笑,可是心情又有点儿复杂。
把白心荷放到国外去,让她受点儿教训,他觉得没什么不好,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变得这么贪婪,为了钱竟然做出这种事,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
从那一刻气,这个人和夜辰会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他这样想着,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件事刚过了没多久,他的母亲就又回来了,再一次提起了相亲的事情,他心里反感,直接说出不愿意结婚的话,他的母亲却说他必须找一个女人结婚,五年之内。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之后,便有话传开了,许多人说,安若芊是他的未婚妻,他没承认,也没反驳。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安若芊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也没有反驳这个谣言,毕竟有这样的谣言存在,他的母亲不会再逼迫他。
当年的事,可以说对她影响很深,他甚至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从来没有尽过一丝一毫的责任,如今,却这么理直气壮地插手他的婚姻。
简直太可笑了,他这样想着。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敛下眸,随后起身往楼上走。
安静的露台上,有风吹过,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太仁慈了,一次一次地放过了白心荷这个女人,她却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甚至胆大到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想到他失去的孩子,顾谨之的眸中便是一片阴寒,这个女人,不能再放过了,他必须要早点儿想办法解决掉她!
想到这儿,顾谨之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密切注意白心荷的情况,如果她没和疤爷在一起的话,务必要盯紧了,他怀疑,发短信的人,就是白心荷!
如果是知道了当初的事情经过,以白心荷现在的性格,她绝对会报复他。
但是他是不会让她有机会再次对染染下手的,他打电话吩咐下去,让他们多注意别墅周围的安保,尤其是叶一染出门的时候,务必要多派人在暗中保护才行。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对染染的身手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可是,一想到上次出事的场景,他就气得要疯掉,要不是因为他的疏忽,染染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他垂眸,眸中带着隐忍的杀气。
这人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还是说有了靠山就什么都敢做了?
顾谨之倏地抬头,冷笑一声,望着窗外的场景,眸中滑过一抹幽沉的光芒,所以的计划都可以慢慢地展开了,只要将这些麻烦都解决了,他就能把欠染染的一切早点儿补上了。
他微微垂眸,眸中带起几分笑意,嘴角淡淡地扬起。
出了书房,隐隐听到楼下的声音,他有种不妙的预感,走到外面看了一眼,果然,楚祁钰这家伙到了。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一大清早就跑来叨扰!不知道这样夫妻生活很容易不和谐吗?
顾谨之咬了咬牙,要往楼下走去,经过卧室的时候,门却忽的被打开了。
他一转头便看见叶一染睡眼朦胧的模样,心里一动,声音放柔道,“你怎么出来了?睡够了?”
“还是觉得好困啊!”叶一染低声说道,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困,可是睡不着了。”
“别睡了!睡多了对身体不好!先把衣服换好,下面有人来了,你可不能这样穿着就下去了。”顾谨之的声音有几分不满。
叶一染蹙眉道,“谁啊!一大清早这么扰人清梦!”她忍不住抱怨道。
顾谨之失笑,“打扰你睡觉了?声音有这么大?是楚祁钰。”
“哦!他啊!那不着急,这个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叶一染不经意地随口说道。
闻言,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她自己也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清醒了,“不是,那个,这是个误会,就是以前……那什么,以前不是住在一起吗?这也在所难免嘛!不过,现在没有了,真的!”
听到他的保证,顾谨之低笑,“这样的保证,可信度似乎不高啊!”
“你这么小气啊?以前的事还计较?”叶一染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顾谨之笑得很温和,却让叶一染莫名觉得瘆得慌,身子也后退了几步,想要离顾谨之远一点儿。
“我相信你的保证,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我心里就不太舒服呢!”他一把拉住她,把人抱住,凑近了耳朵,低声开口,“你得做点儿事让我放心才行。”
“做事?什么事?”叶一染困惑地眨了眨眼。
顾谨之勾起满足的笑,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入卧室,“当然是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来忘掉那些无意义的事。”
叶一染想要挣扎叫喊,可是,一想到楼下坐着的楚祁钰,便紧紧地咬着牙,不敢出声。
“顾谨之你给我放手,你敢乱来,我一定会揍你的!”她小声威胁道。
顾谨之将她放在床上,用身体压住她,“怎么?你这么在意楚祁钰的感受?嗯?”
“你这是赤果果的诬赖!”叶一染瞪着他。
顾谨之缓缓地勾唇轻笑,“谁让染染你不乖呢?”他低沉出声,手随即落在她的肩上,不许她挣扎。
因为有人在下面,一想到这人还是她认识的,熟悉的楚祁钰,叶一染的心里就一阵阵发紧,一直隐忍着声音,顾谨之却故意这条她,害得她不得不低声求饶,可以说是又一次付出了想当“惨痛”的代价啊!
身心皆得到满足,顾谨之将床上的人安抚好,这才缓步下楼了。
楚祁钰看见他的身影,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勾唇道,“顾少,这么一大清早就纵—欲,不太好吧!”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顾谨之淡笑道,“你这种单身的人,怎么会懂夫妻之间的乐趣!”
这句话可以说我深深刺入楚祁钰的心里啊!他握拳,眼神微寒,看向顾谨之的眸中带着一抹深沉,“顾少看样子懂得很多!”
“这还得感谢你啊!”顾谨之继续不动声色。
发现自己落了下风,楚祁钰的脸色不太好看。“你难道不知道在孩子面前应该收敛一点儿吗?”他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咬痕,很明显是某人的杰作,他八成是故意弄出来给他看的!
“孩子?”顾谨之声音微沉,随后淡淡笑道,“我和染染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楚哥哥?你和顾哥哥在谈什么啊?”楚宁坐在一旁,听两人聊天有点儿困惑。
顾谨之随即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你说楚宁啊!楚宁可是个小大人了,不是孩子了,对吧?”
楚宁坚定地点头,“嗯嗯,楚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呢!我是小男子汉!”
看着被人利用的楚宁,楚祁钰的眸中滑过阴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这人简直不要脸,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对,楚宁已经不小了,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就应该坚强一点儿,多吃点儿饭!”楚祁钰侧头看着楚宁,话题一转。
说到这个,楚宁瞬间苦了脸,“啊!我已经吃得很多了,可是,肚子小,装不下那么多东西啊!”
闻言,楚祁钰一怔,随后笑了一下,“没让你吃完,稍微多吃一点点,男子汉可不是你这么小个!”
楚宁听到这话,瞬间被刺激到,“我一定会多吃一点儿的,然后我会长得大大的,比你还大!”他太瘦小,老实被调侃瘦得像个小姑娘,每次听到这话,楚宁就会很少不满的样子。
一想到当初被楚祁钰当成了女孩子是因为他这小身板长得就像女孩子,他就不开心。
“好啊!希望你说到做到!”楚祁钰勾唇。
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圈套,有几分懊恼。
“你倒是挺适合带孩子的!”顾谨之看着这一幕,言语间有几分意味深长。
楚祁钰脸色一黑,“你什么意思?”
顾谨之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挺好照顾小孩儿的!这是夸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