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站在一扇铁门前，顾谨之停住了脚步，宁辰泽很快站在一旁，推开门。

空气中血腥的味道猛地浓烈起来，扑入鼻子，几乎要掐断她的呼吸，映入眼帘的事一片血腥的场景，一男子衣衫破烂地躺在地上，身上的皮肤几乎没有几块完整的地方，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有新的，也有许多旧的。

看着那边血肉模糊的人，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唇瓣紧抿，脸色较之前难看了许多。

“谁派你到‘夜不寐’闹事的？”那边有人言语凶狠地逼问。

“我……不知道。”那人脸色惨白，声音虚弱。

随即，逼问的人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肋骨上，那人惨烈地叫喊出声，有几分凄厉。

“老实交代谁让你干的？不然，带回还有更好的礼给你。”站着的人冷冷一笑，蹲下身子，卸了那人的下巴，随后命令那边的人拿来了鞭子。

黑色的软鞭，上面隐约带着短短的浅刺，落在那人的身上，带出那人的几声闷哼。

她木然地站在那儿，看着那鞭子落下，心也像是被那鞭子抽打一般，疼得浑身僵硬。身后被鞭打过的地方仿佛也灼热起来，手肘处的伤口似乎被撕裂了般疼得难忍。

顾谨之站在她身旁，揽过她的纤腰，低沉清冷的声音逸出，“染染，知道他为什么会受罚吗？”

叶一染没有推开他，任他轻轻揽着，红唇微颤，“不知道。”她声音极低，带着一丝颤音。

顾谨之薄唇轻勾，“本来，在‘夜不寐’闹事，也没什么，赔了损失也就算了。”他顿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可偏偏，他动了我的人，这就不对了，你说是不是？”他滚烫的呼吸钻入她的肌肤，几乎让她站立不住。

不知道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点点地放空，一片空白，心里有什么地方猛地坍塌。

等到她清醒过来，已经是在房间内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纯白而简单的房间内有着清新干净的气息，她却觉得有血腥的味道弥漫着。

站起身，出了房间，她站在走廊边，看着楼下沙发上那个清冷沉静的男子，眸光有些缥缈。

原来，这就算黑暗世界的真正面目，只因为有本事，就可以不用惧怕。

她的手猛地收紧，冰凉的风打在裸露的手臂上，只剩下麻木。

脑海里闪现着超市里那对母子的甜蜜温馨，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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