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问怎么回事。李昂悻悻道,这集团军直属侦察营就是待遇好,什么好的东西都是他们先用。他刚才用的‘显形粉’就是专破‘割喉丝’等肉眼无法看到的高科技武器。这些‘割喉丝’是用强度和韧度极高的金属丝线制成,比毛发还细十倍。‘显形粉’吸附力极强,它能在任何物体表面吸附,并散发出荧光。孙越道,不出所料的话,‘血团子’用‘割喉丝’将我们进入正院堂屋的路都封锁了。我细思极恐,却说,他如果将这里全部封锁死了,他自己怎么出入?怎么可能还出门作案?孙越语塞,李昂幸灾乐祸道,‘饿死鬼’你还真给力,专怼饿狼无敌手!我忙说,大家都想到了,只是我说出了而已。
“孙越白了李昂一眼,又如法炮制对正院前面的所有屋宇上空都试探了一遍,果然是被封锁得密不透风。这下轮到李昂无语了,我也很尴尬。我说,‘血团子’的老本行是盗墓贼,他怎么可能从屋顶上来来去去,何况这也极容易被人发现。没等我说完,两人一起道,对呀,一定是挖洞!我们三人分开在前院仔细察看。李昂忽然喊道,这里有问题。我们奔过去一看,李昂站在垂花门楣左侧,面对着墙壁前的大片沙土。我和孙越一看,没什么问题啊。李昂道,你们仔细看看这里的沙土,与别处有何不同?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沙土,让它从手心泻落,的确是与别处的沙土无二。孙越不耐烦了,你卖什么关子?时间紧迫,有屁快放!李昂大踏步向前走了十来步又退回来,孙越睁大眼睛瞧着,忽然大声道,我明白了,这里靠墙的沙子明显比其他地方松软很多,这堵墙壁上一定有‘血团子’出入的门户。我恍然大悟,据说‘血团子’有一宝贝‘阴阳伞’,撑开之后可隔绝阴阳,是盗墓时候的利器,他一定是在出入的时候用‘阴阳伞’将挖出的沙土隔开,等经过下面的洞口到达另一边时,再取回‘阴阳伞’,那些挖出的沙土就回填到坑里,挡住了洞口。而其他地方的沙土长时间不翻动,加之雨水沉积,自然要踏实得多。
“两人从腰间拔出工兵铲,开始飞快地挖掘起来——看来两人早有准备。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丈多深的坑,墙壁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个半月形的洞。两人继续往下挖,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洞完全显露出来了。两人改向洞内挖,将另一边的沙土也刨了过来。孙越收起工兵铲,急不可耐地猫身钻了过去。李昂正在折叠工兵铲,转头不见了孙越,急问孙越呢。我说刚钻过去了。他气得破口大骂,这个龟孙子,完全不懂老江湖的手段毒辣。话未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孙越的惊呼声。
“我和李昂急忙蹲下身往墙那边望去。那边的沙坑里没了孙越的踪影,我们俩慌了神,急忙抓起沙子中的石头往对面沙坑里扔,确认沙坑里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我们边用石头试探,边爬上了沙坑边缘。眼前是被沙土堆满的巨大的庭院,东西两院都被沙土掩埋得只剩下青瓦飞檐了,只有那正院三层高的阁楼还剩下两层高高耸立着。我们没看见孙越的影子,忙小声喊他。手电的光柱在滂沱的大雨里扫射,气氛越发诡异阴冷。我们依然用石头试探着往阁楼走去,前面沙土忽然消失了,手电光柱斜落过去是一片黢黑,投去的石头也落下去发出空洞的回响。
“孙越的声音忽然响起,显得十分吃力,你们别,别他娘的扔石头了,这,这是‘连环阱’!我们俩心头一紧:‘连环阱’,死亡的陷阱!
“我们小心翼翼地匍匐着爬到陷阱边缘用手电一照,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只见眼前是一个边长约10米、深约5米的土坑,四周坑壁被木板加固,坑底插着拇指粗细的锋利的钢刺,钢刺长约2米,密密麻麻地闪着雪亮的光。坑底的泥地上,三具骷髅穿膛而过,骷髅下爬满了黑压压的虫子,三支手枪散落在骷髅旁,一看就是米国特种兵专用的电磁手枪。而孙越则面朝下平着身子‘悬’在陷阱中央的半空中,离钢刺仅二十多公分的距离。这个姿势非常奇特,两人用手电照了照他的身下,原来孙越两只手各拄着两根木棒,靠臂力支撑着身体,陷阱底部还散落着一些木棒。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尖刀阱’。设置者用较为粗大的木棒支撑着陷阱顶部,顶部铺着沙子,陷入者在陷阱边缘并不会被陷下去,一直要走到中部才会触发机关,直落陷阱。这是为专门对付身手了得的人而设计的,陷落者离陷阱坑很远,想自救都无计可思。有其利必有其弊,正是这些木棒给了孙越一线生机,他一定是在陷落的瞬间抓住了两根木棒,借此才将自己支撑着没被穿膛而过一命呜呼。
“李昂急忙道,我用飞虎爪射到对面的木板上,你沿着绳索爬过来。孙越喘着粗气道,别,那样我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