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莫安生便伸手抱起她:“本王既然回来了,你就不用怕了。如果王妃还是畏惧黑暗的话,那不如今夜……我们就点着烛火洞房,也好让本王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柳若离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可此时自己娇柔纤巧的身体已被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放进了床褥中。
“本王帮你更衣!”说着,他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把她的鞋履和外衣一并褪去。
他伸手拉开她的中衣衣襟,一抹绣花肚兜尽显春色。若离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了莫安生的手,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说道:“王……王爷,今夜不行!”
“为何?”莫安生我问道。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锦玉……锦玉月事还未好!”对了,前几日素绡不是以此事为借口帮她解围了食辣之困,如今算算日子,月事应当还未结束才是。
不过莫安生的脸上仿佛并没有一丝失落,而是更为细致地捧着她的脸,慢慢,慢慢地靠近。若离心底一惊,潜意识地闭上了双眸,随后,那一记柔软至极地唇,又印上了她的额头。
“好好休息吧!”莫安生侧身躺下,把她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是何时开始?与他同床,竟变成了一种习惯。
“锦玉?”
“恩?”
“别忘记你的承诺?”
“恩?”
“要伺候我的承诺。本王等着!”
翌日,偏房内。
“不!不要走过来!夫人救命!救命!”碧莲一边呢喃着,随着声音越来越响而骤然睁开了双眼。入目的,却是穆籽玥。她这才发现,竟已是白日,她正躺在偏房的长椅上,虽天气微凉,却已然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穆籽玥坐在她的身旁,一手捏着她汗津津地手,温柔地问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温柔了,一如曾经那个善良单纯的太尉千金。
“夫人!”碧莲慌张地坐起身来,脸色惨白,一张因惊恐而撑大的眼瞳笃定地望着穆籽玥,胆战心惊地解释道,“奴婢……奴婢昨夜看见梨鸢了!她来向我索命了!”
“胡说!”穆籽玥突然收回自己的手,稍稍扭过身去,“梨鸢已死,她怎么可能回来找你?你大概是做梦了吧?我同你说过几次了,既然要在此地立足,我们必须狠心。既然已经狠下心来了,就别再追忆过去,已死的人,她们的=都是活该!”说着,穆籽玥的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阴鸷。可她心底却也不经意地泛起些许惊慌,她也心虚,也害怕。可如今,她退无可退,她必须时刻用华丽的外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
“不……不是的!”碧莲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魂不附体的模样,继续不依不饶地解释道,“夫人,您相信碧莲,碧莲昨夜确实看见梨鸢了。还有她的血。对!就是血!奴婢昨夜好好地在为您洗衣,谁知,奴婢打的那桶井水居然成了血水!她还说……那是日泉湖的……”
“够了碧莲!”穆籽玥沉下脸,阻止道,“外面一切如常,是你心中有鬼罢了。我告诉你!不许再提鬼神之说,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你的心魔!”其实这番话,穆籽玥何尝不是对自己所言。碧莲那张恐惧不已的脸,就连穆籽玥看了也不免感到害怕起来。她不想再提起任何有关过往的事。她从未告诉过碧莲,她也时常梦见寒洛君。
碧莲咽了咽口水,昨夜的一切那般真实,怎会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罢了?她不信。
她匆匆下了床,跑出庭院打算瞧个究竟。
庭院之中,那只装着井水的水桶仍旧搁置在原地,还有那盆未洗净的衣裳。碧莲小心翼翼地走近,水桶中的井水清澈见底,而盆中的水也并非是血红。还有那件清洗了一半的粉衣绸缎,除了鞭伤留下的血迹外,便再无什么了!
难道……昨夜真是一场梦?